陆缺一路疾驰,来到靖南郡城门前。
正值夜半。
但城门前光芒如昼,两列兵卒腰挎弯刀,手持火把,肃穆地阵列在两侧。
东面空地上摆着一张方桌,四名负责修士出入的镇邪司仙尉,正围桌喝茶。
由于靖南是鱼米重地,城防相对森严,坐镇城门的还有位金衣仙尉,他率先察觉到陆缺,回身张望了过来。
“道友,身份凭证!”
有人提醒道:“这是三桥镇陆侯爷。”
陆缺?
金衣仙尉站起身,衣袖抖落间,就见袖边绣着两圈分明的黄金丝线。
这说明他在金丹境也有两次越阶斩杀的战绩,实力够硬,像祝百寿祝老大那样能依赖运气水战绩的仙尉,在整个镇邪司也是特例,凤毛麟角。
两次越阶斩敌给了金衣仙尉很大自信,等陆缺走过来,递上身份文牒和宗门令牌,他顿时愉悦地笑起来。
“参合宫陆道友,在下素有耳闻,不想刚刚调任到靖南郡当差,就有缘得见。”
这种肤浅的客套通常会有转折。
都是套路。
陆缺心知肚明,报以微笑道:“客气。”
金衣仙尉把身份文牒和宗门令牌还给陆缺。
“修仙界传闻金丹初期修士无人是陆道友一合之敌,在下自付道行不算虚浮,想斗胆讨教两招。”
陆缺从金衣仙尉脸上看到了不服,心里咒骂修仙界老东西们的多事,没事评什么海字十甲战力。
需知盛名累人。
陆缺感觉面前这位金衣仙尉周身扩散开的灵力波动凌厉强韧,堪与他当初两招斩杀的李水柔。
倘若自己还在金丹初期,和金衣仙尉过两招,或许能稍微积累点实战经验。
但现在!
纯纯就是秒杀局,没有打的必要。
金衣仙尉见陆缺半晌不语,面露不悦之色道:“陆道友看不起在下吗?”
陆缺瞎扯道:“我有伤,以后吧。”
“伤的可真巧。”
“那我自认不是对手行不行?”
闻言金衣仙尉错愕地咧起嘴,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,有劲儿使不上,好半晌才憋出句:“陆道友心里就没有修士的荣辱?”
陆缺审视着金衣仙尉,突然耸肩笑了起来。
“修士荣辱?”
“不错。”
“原来尊驾还在乎这个,怪不得道行不俗,也立过汗马功劳,却连一郡镇邪司的副使之职都没有捞着。”
陆缺出手恶毒,言辞同样恶毒,一句话直捅到了金衣仙尉心窝子里。
桌前那三位仙尉已经忍不住笑意,纷纷把脸别到旁边儿。
金衣仙尉的五官开始扭曲变形,笼罩上了浓郁阴云,骨骼绷的格格作响,咬牙切齿道:“要你管!有种较量一番!”
感觉此人好像平常时候的孟拾鱼,心智不够成熟,透露着涉世不深的天真,陆缺笑了笑,扬长而去。
“在下费龙天,陆道友记好了,早晚回到参合宫讨教的。”
陆缺捏着鼻子笑道:“嗯嗯嗯。”
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