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滢点头道:“考虑到了。”
“嗯?”
“让陆师弟去做,他做这种事是很干净利落的,不会留下把柄。”
陆缺点头赞同道:“我也是这意思,在真元宗里杀真元宗金丹长老,的确显得咱们参合宫仗势欺人,但董无间出了宗门,应该悄无声息地解决掉。”
韩迟花顿感头皮发麻,师弟师妹就是靠阴狠登上海字十甲榜单的吧?
哎。
谈完此事,两位师姐离开陆缺洞府。
陆缺和雪初五回到卧室,时隔多日后再次探究起雷阳正体的奥妙,方寸之地的狂风暴雨,海棠花开,枝叶扑簌……似秋凉般的娇叹喘息后,满院海棠终于零落,剩下了柔软的枝条。
雪初五身着轻薄里衣,娇躯斜出朦胧床纱。
里衣盖不住的洁白双腿垂在床边。
“四更天了,师弟睡会儿。”
陆缺面前春光咄咄逼人,非愚公不可移开,哪儿睡得下?他按着额头笑了笑,雪初五故作不懂。
雪师姐在床帷的小心思多如牛毛,能直击陆缺软肋。
略作休息后。
她翻身半跪在床上,勾着腰,整理起起皱的竹席,精致侧脸埋在如瀑青丝里,珍珠耳饰轻微晃着。
转了转方向,窈窕背影就留给了陆缺。
春光来回。
四更又到了五更。
雪初五分开微微飘动的纱幔,起身倒了两杯水,叫陆缺过去喝,床上太凌乱,明早得仔细整理。
陆缺捧着水杯问道:“回来怎么没见吴婴?”
“说是回家跟着祭祖,你父亲吴望林还在世,尘缘未了,这种事自然得去。”
“哦。”
“怎么这么关心吴婴?”
陆缺摇头轻笑道:“家境相似,年龄相仿,有时我会把她看做自己的阳光一面,可能还是小时候对生活的愿景。”
雪初五想了想,表示理解不了。
但陆缺并不知道,他曾有背负着罪民身份,少年时代始终巨大的阴影里;吴婴却恰恰相反,少女时被父亲和师兄弟捧为掌上明珠,无忧无虑地过了十六年,只是进入修仙界以后,始终都因迷雾般的身世苦恼。
这种苦恼随着“九婴”残魂的恢复逐日加深,几乎让她不敢正视自己。
别人所见的阳光只是表面。
……陆缺喝了杯水,走练功室运功沉淀道行。
雪初五起身去整理床铺,发现薄毯已被汗水洇的泛潮,摸起来很不舒服,就把薄毯丢进木盘里,抱到洞府外面洗,这也是自作自受。
她寻思起师傅苏寒衣那儿会不会有免洗的灵器薄毯?
有的话,死皮赖脸也要讨来。
丰滢和韩迟花起来的早,正在外面空地舒展筋骨,宛若两只飘逸的白鹤,看见雪初五抱着木盘出来,两位师姐勾着鹤颈叹了一眼。
韩迟花微笑不语。
丰滢略带讥诮,“你还真惯着陆师弟,明明也辛苦了一晚上,却还要做这种浆洗床褥的粗活。”
雪初五笑道:“那要不你来?”
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