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缺眉梢扬了扬,似乎是想笑,二三十载修行路,所遇对手全都是狡诈之辈,像武树玉这样自负的人太罕见了。
道行相差一小阶而已,身为剑修,他连飞剑都不祭出来。
装逼值直接拉满。
并拢剑指便觉能执掌乾坤,那叫一个举重若轻。
陆缺之前特意下过功夫,向施土木询问过了武树玉的种种情况,功法、飞剑、防护灵器、性情等,事无巨细,已经得知武树玉为人骄狂自负,但没想到这位仁兄是真敢用性命摆谱。
武树玉不祭飞剑,不祭防护灵器,那陆缺可要火力全开了。
相互试探?不存在的。
所以。
陆缺在施展“七百日缺”碾碎了武树玉的剑气后,便孤注一掷运转灵力,祭出自身法相作最简朴也最强悍的攻击。
贯穿天地的青线,凝聚着能调动的所有灵力。
时间仿佛被这一刀斩断。
乙剑门陷入死寂。
但瞬间之后,青线左右两边的空气就开始奔涌向不同方向,刮起两道顺逆相反的龙卷风。
武树玉还伸着并拢的剑指,身形一动不动,脸色也僵了,唯独眸子在继续扩大,宛若滴在水中的墨汁。
而刚才自信之色,就好像贴在城墙上告示般撕的破烂不堪。
感觉到金丹遭受了不可逆转的重创,他惊骇地张了张嘴,语调半噎着道:“金丹初期,怎么可能这么强啊。”
腹内一阵灵力肆虐,武树玉口中开始往外涌血。
先是口中,而后鼻孔,眼眶。
武树玉感到体温在迅速流逝,蓦然打了个激灵,然后回手按住气血穴的位置,用尽生平力气死死按着,仿佛这种笨拙的手段能扼制住丹田中的剧变似的。
只可惜于事无补。
他的手被暴乱的灵气弹开,紧接着腹部快速鼓胀起来。
整个人就像迅速被吹起的羊皮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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砰。
一团红雾爆散,半空中下起略微温热的雨。
武树玉没了,尸骨无存。
陆缺目光冷寂地收回法相,身形在空中一闪,出手抓住武树玉的咫尺空间,落到经坛南侧的石柱上,俯瞰乙剑门弟子,“所有人向经坛集中,否则死!”
李水柔和武树玉接连身死,乙剑门里剩下的赤霄爪牙还有三十来个筑基。
这些吃里扒外的混在乙剑门普通弟子里面,顿时间很难区分出来,为了避免有人去跟卓开远通风报信,只能暂时把他们全部控制住。
陆缺站在石柱四扫,看见在场的乙剑门弟子杵在原地不动,阴冷地笑了笑,把手中断夜提前几寸。
刀芒顿时酝酿。
普通乙剑门弟子不明情况,而混在其中的赤霄爪牙,则把希望寄托于施土木和正在“疗伤”的李水柔。
“施教习……”
“施教习?”
施土木从愕然中回神,看了眼陆缺,立即撤回灵力圆球,按照之前约定振臂高呼道:“卓开远、武树玉、李水柔、墨庆等勾结赤霄逼前宗门退位,拘禁门内长老,今四人已有三人伏诛,乙剑门暂由我接掌,凡不听我令按叛宗处死!”
施土木指望不上了。
李水柔?
李水柔的尸体失去灵力维持,摇摇晃晃地瘫在石蒲团上,原来早就死了。
在场的赤霄爪牙顿时傻眼。
乙剑门又变天了。
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