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初五走过去帮云蔷涂药。
陆缺抱着一堆解好的平整木板,搭在事先准备好的木桩,半跪着敲敲打打,俨然是要做床。
“我先帮雪师姐做了张床,接着就来替云师姐弄,两个木桩都已经事先摆好,结果云师姐回来就闹了这么一处,我肩上担着带队的责任,不得不向云师姐动手,没办法,您要心里生气的话,待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揍我一顿。”
云蔷撇嘴冷笑道:“师弟当我是三岁小孩了,拿这话糊弄我?”
“哪儿是糊弄,我只是觉得云师姐最识大体。”
“得了!”
雪初五帮着云蔷涂抹清创药膏,插了句嘴道:“师姐,您要觉得生气,待会儿我替你揍陆缺,您说揍成什么样我就揍把他揍成什么样,绝不打折扣。”
云蔷盯着陆缺的脸注视了片刻,轻轻摇头道:“本来割清漆草的确是我矫情,掀清漆草太脏,但如果钟素那丫头好好说话,我还当真就不干了?可那丫头说话风格跟南宫掌事越来越像,什么难听说什么,我心里也生气,于是就梗着不干了。”
事情起末就这么简单。
一个嘴臭,一个矫情要面子而已。
陆缺继续给云蔷钉木床,见她语气有所缓和,玩笑道:“那说起来还是云师姐更委屈。”
“你跟我卖乖,还不如帮我来处理身上的淤青。”
“云师姐不生气了?”
“也算混迹修仙界几十年的人了,要为这点小事就生气,我早被人气死。”云蔷的气度其实很通达。
这话让陆缺松了口气,继续按着木板敲打。
雪初五更能注意到细节微末,端起刚做好的木盆道:“我去河边儿打点水,让云师姐洗洗脖颈和发丝的污泥。”
“别麻烦了,这两天咱们都得忙着安营扎寨,根本也干净不了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你们也休息会儿。”
陆缺转身拱手道:“云师姐大度。”
满脸污泥的云蔷灿然一笑,“陆师弟长了让人大度的俊俏脸庞,倘若长成褚从龙褚师弟那样子,我绝对得约上三五个好友,打断你狗腿。”
雪初五噙笑道:“云师姐要是再开这种玩笑,我可要吃醋了。”
“还不准我看看?”
“准准准。”
话说到这里,隔阂显然已经消除,陆缺订好木床,伸手按了按是否牢靠结实,然后又道:“你们到雪岭山林那边儿,见没见到大点的树木,掏空了就能做浴桶的那种?”
雪初五道:“进入雪岭山林二十多里就有。”
“那咱们过去伐几株,给师姐女师侄做浴桶,弄得一身泥泞不能清洗,她们肯定都不舒服。”
“行啊。”
“咱们现在过去。”
云蔷促狭地看了看二人,“雪岭山林里面不少天然山洞,里面未必会有机缘,但师弟师妹想玩点野趣还是很合适的。”
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