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初五白天睡的足,夜里来了精神,抱着木盆在溪畔浣洗略有狼藉的毯子。
或许是想到某些旖旎场面,脸色微微一红,双手按着木盆里半天都没有动,也没有察觉到苏寒衣走到身后。
“洗衣服呢?”
啊?
雪初五恍然回神。
看到来人是苏寒衣,手忙脚乱地把薄毯往木盆里按了按,掩盖作案痕迹。
“师傅好。”
苏寒衣不是过来人,没啥经验,不知道雪初五搞什么名堂,只看出她的脸颊上桃花烂漫,有点春心泛动的迹象,便没奈何地横了一眼。
桃李年华的女子,这种事哪儿管的住?
苏寒衣道:“明天带你们到尽海边儿修行。”
“师弟他闭关了,说得十天左右。”
“他现在闭关做什么?”
雪初五微微一愣,早上只记得和师弟畅享青春繁盛,也忘问了,只好堆起明艳笑脸撒娇道:“师弟做事向来有分寸,闭关应该是参悟修行上的谜团……师傅,你今天穿这身衣裳可真是倾国倾天下,我要是有您一半的美貌,绝对时时都带着镜子。”
恭维的话,苏寒衣一句没听进去,就听到前面两句。
“修行上的事问我,不比你们自己瞎琢磨强吗?”
“此话弟子谨记于心。”
算了,十天也不是多长时间,耽搁不了修行进度。
苏寒衣轻叹一声道:“前几天陆缺是和谁动手了?”
“兰锦嫣前辈的徒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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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兰锦嫣……”
这个名字让苏寒衣略微茫然,好像以前听过,但已经没什么印象。
假如此刻兰锦嫣就在此地,只怕肺都得被气炸,她将苏寒衣视为最大的假想敌,结果人家苏寒衣根本不记得她是谁。
唯无视是最大的轻蔑。
雪初五道:“师傅,你不问问当时交战情形如何吗?师弟当时惊艳了青云浦。”
苏寒衣面无波澜,“洗完衣服,赶紧回去休息,你修行《九鼎积雷》也需要保证足够的精神力。”
“哦。”
苏寒衣往陆缺洞府扫了一眼,身影化作点点星光,翩然离开筑基境弟子地盘。
………
夜色更深。
望月谷里再没有走动的身影,仅剩蝉鸣声此起彼伏。
陆缺在石蒲团上安坐不动,神色专注地盯着托在掌间的枯荣果。
随之时间推移,枯荣果又从核桃大小蜷缩成了绿豆般大,最终彻底破碎风化,其中蕴含的灵气悉数流入了陆缺丹田。
“终于,完了。”
静坐足有五个时辰,始终保持气息流转平缓如水,陆缺的精神绷紧到了极点,吸收完灵气之后,不由地按着胸口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。
但此时还不是放松的时候。
陆缺的丹田天地中依旧翻江倒海,必须得赶快运转《断古心法》平息。
他起身在香炉里续了一段玉合静心香,从事先准备好的木桶里舀了瓢水灌下去,就重新做回石蒲团上运功化气。
这回吸收的灵气规模惊人,运功化解恐怕也得好几天。
才刚刚坐定。
陆缺的脏腑气息就灼热起来,好像一道道火焰巨蟒,在穴窍玄关处剧烈碰撞,这是点燃命火的征兆。
“道行应该由此拔升一大阶了。”
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