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句都掷地有声,带着不共戴天的强烈恨意。
在管娥儿准备叩第三个头,说第三句话时候,陆缺用毛笔毛头点在她额头上,制止她的行为。
“别人想杀蒋末还能理解,你是蒋末徒弟媳妇,怎么能有这种念头?我看蒋末对你丈夫柴北防挺不错,还特意炼制了辟谷丹给他用。”
不错?
管娥儿凄惨却癫狂地笑了一下,二话不说地就开始解衣服扣子。
“干什么,我可是正经人……”
陆缺的话还没有说完,就见管娥儿把衣服一件件扯开后,雪白的胸脯上面印着一个“末”字。
管娥儿放弃了身为女子得所有廉耻,麻木地说道:“从我丈夫昏死后,蒋末已经霸占了我四年,这个字是他印上去的。”
“我还有个疯傻了的婆婆要奉养,有个瘫在了床上不会姓的相公,蒋末一直用他们来要挟我,想寻死也不成。”
“我已经没脸活在世上,唯一的念头就是想看着蒋末死!”
“仙师,你帮帮我……求你……”
说着说着。
一行红色的眼泪从管娥儿马上的脸颊上流下来,啪嗒摔碎。
血泪——
她承受了多大委屈已无须再说,那尘世最肮脏的恶。
陆缺垂目看了一眼溅在雪地的红色,胸腔里有些堵,渐渐翻腾成了滚烫,他终究还是继承了些陆简和赵知远的仁侠热血,轻语了声“管姑娘,把衣服穿好”,然后拿着记录的大差不差的纸张,走到管家跟前。
“按手印。”
管家此时感觉一抹阴冷黑暗覆盖过来,不敢执拗,哆哆嗦嗦地用大拇指沾了自己的鲜血,在蒋末的罪证上按下指印。
陆缺不带任何温度地问道:“蒋末欺辱管娥儿的事,你知道吗?”
“……只是有点猜测。”
“安心投胎去吧。”
“你!许道友不是说放我一条生路!”
陆缺用力按着管家的脖颈,将断夜一点点地刺进他的胸膛,穿过了心脏,从后背推出来,“许道友放你一条生路,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管家的四肢在雪地上扒拉了几下,渐渐失去力量,继而几口血从嘴里涌出来。
“蒋……”
“你们不配留全尸!”
陆缺手腕转动,刀芒在管家体内绽放,将其身体轰散成了满地的肉块,红白之物四处洒落。
随后祭出涉水飞舟。
“管姑娘上来,咱们去找蒋末。”
“真能杀得了他吗?”
陆缺很少撂狠话,但这回却有点按耐不住,“我闲常不爱管闲事,但这回你的事我管了,莫说他蒋末只是个筑基中期,就算是大夏五大宗门的宗主门主,我也一定想办法把他弄死。”
管娥儿声音颤抖道:“叩谢仙师。”
陆缺驾驭涉水飞舟离开松林,回到石井镇客栈上方,悬停于空中,“雪师姐,起来办事了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带你杀人!”
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