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柄流光般刺进郭数的手肘,将钉在斗法场上外的盘龙石柱上。
第三柄直插进肋骨。
倘若三十六柄全部落定,郭数就必死无疑,在短短刹那已经来不及害怕,只能闭眼等死。
但剩下的三十三柄飞刃,全部都从郭数的身侧划了过去,死死钉在空中,就像是整齐列阵的铁骑一般,十几息后,郭数胆颤心惊地睁开了眼,看到这幕,脸侧的冷汗唰的淌了下来,浑身都软了。
侥幸捡了条命。
郭数大口喘了几口气,目光转向斗法场。
一身黑衣的青年手臂绷直,死死握住旗帜,很显然是不愿意伤他性命,在最后关头改变了飞刃的飞行轨迹。
“多谢陆师弟不杀之恩。”
同时。
斗法场上响起洪亮声音:“霜降大比第二轮第七场,望月谷陆缺胜!”
望月谷和虎头崖两个堂口都因陆缺的声音欢呼起来,呐喊声犹如鼎沸。说起来虎头崖那边儿的同门倒挺懂感恩,只是因为陆缺救下了刘世群,便从这场开始就始终地看好他。
陆缺抖了下手中罗天旗收回飞刃,在众人的注视下,默不作声地退场。
他没有理睬郭数。
但郭数不仅没有生气,还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,毕竟在交手中陡然改变分刃飞行的轨迹非常困难,陆缺没有要他性命,简直法外施恩了。
郭数输的心服口服。
“霜降大比之后,在下会一定望月谷感谢陆师弟。”
………
回到望月谷堂口那边的席位。
陆缺感觉诸位师兄师姐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有些温热,这是对他实力肯定。
掌事童信的老脸乐开了花,轻拍着陆缺肩膀道:“小子真有你的,我和叶教习都以为你这局翻不了盘了,谁想着打的依旧是碾压局,让我们的老脸儿都没地儿搁了。”
“童掌事,我有些累,先回座位去休息了。”
“对对对,赶紧休息去。”童信目送陆缺回到座位。
若不是碍于执事的身份,很可能亲自把陆缺扶回去。
这老修士极其爱才,尤其爱自己堂口的年轻俊才。
叶间川捏着下巴道:“陆缺这孩子出乎意料,让人猜不透他还有多少手段,我现在寻思他就算不用那面旗帜,也有别的方法能翻盘。”
童信深以为然,“英雄所见略同。”
“说不定这回他能帮咱们望月谷拿个前三的名次。”
“真有可能!”
这二位从开始不看好陆缺,到现在把陆缺当成为望月谷争面子的核心人物,转变的极快。
甚至不再想陆缺心境起伏的事了。
陆缺坐在原位,挽起衣袖,拿创伤膏药涂了涂手背上的伤口,脊背腰间其实也有些疼,但没有理会,涂完伤口就继续闭上眼睛恢复精神。
雪初五和石刚刚围过来,见他如此,又退了回去。
第二轮,第九场到第十二场很快开始。
四场比试同时进行。
这次轮到了顾近长登场,作为望月谷三十岁以内弟子的第一人,没碰上其他堂口的种子选手,只交手了四五合,就以碾压态势取胜。
非常稳妥。
不过顾近长前几轮的比试缺乏悬念,除了望月谷里的脑残迷妹,关注度并不及陆缺那场。
回来后就有些闷闷不乐。
比试持续。
到了申时初,望月谷堂口这边的七个人的比试终于全部结束,陆缺、雪初五、顾近长、李望晋级到了三十二强,另外三位被其他堂口的种子选手所淘汰。
而经过一夜半天的休养,陆缺的精神总算恢复了七八成。
睁开眼时。
雪初五坐在旁边儿,纤白的脖颈上挂了点彩,但伤口很浅,陆缺再晚醒会儿,估计就能自动愈合。
“雪师姐也比过了?”
“比过了,就知道你没看。”
陆缺淡笑道:“精神不济,未能瞻仰雪师姐交手风采,心里委实遗憾万千,但不看也知道师姐取胜毫无压力。”
这流于表面的恭维,让雪初五瞪了陆缺一眼,“得了,谁厉害谁心里清楚。”
雪初五低头看了看陆缺手上的伤势,关切道:“伤的厉害不厉害?当时看你对阵,伤的应该不止这一块儿地方,我带你回去处理。”
“不用,皮肉之伤不碍事。”
“明天三十二进十六,可要比今天的战斗困难许多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陆缺性命根基浑厚,恢复能力很强,此时精神力都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,晚上回去再睡一觉,应该就能彻底恢复,那么第三轮就没什么大问题。
经过这两场比试之后。
陆缺心里也渐渐了然,同阶的宗门弟子也跟存在他明显差距。
三十岁以内的宗门弟子,搏杀经验终究太少,手上有三四条性命的墨良都被人以变态形容了,何况其他人?
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