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缺一间房子挨着一间走过去,仔细地浏览父母曾生活的宅子。
“我在家里住两年,父母在天有灵应该也会高兴吧。”
………
陆缺返回镇上请泥瓦匠返修宅子,又购置家具陈设、日常所需之物。
忙忙碌碌八九天,家里总算焕然一新,可以居住。
这天早晨醒来。
有段时间没有发声的杏四娘分神突然道:“陆公子,昨晚趁你打坐修行时候,我去真元宗那边儿打过招呼了。”
“啊?”
“一个破落小宗门,就两个金丹,十来个筑基,真不成什么样子,让我都不忍心吓唬他们太狠了,我此去,量他们往后十年都不敢觊觎陆公子身上宝物。”
陆缺呵呵笑道:“杏前辈威武。”
杏四娘跟着笑了一声,“真元宗的宗门倒也是个明事理的谨慎人,把陆公子让给他们玄青万流珠的事情隐瞒下来,所以本能也不会有太大麻烦。”
“那宗主与其师弟倒是懂得感恩戴德,和我讲了,陆公子想要去借阅书籍,随时都可以去。
“而我护送陆公子的任务,到此也算完满结束,也该告别了。”
杏四娘分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现过身,但却依旧对这位前辈感激不尽,双手抱拳向弟子的影子重重行礼,“一路行来蒙杏前辈护送与教诲,受益良多,望前辈仙路永长。”
“客气话就不必多说了,只是你……千万记着一点,不管到了什么时候,你那件能炼化灵力与气血宝物都不可为外人知晓。”
陆缺惊了一下道:“杏前辈知道?”
“当日你跟闻大仓经过狐仙庙,被一名筑基劫持,我本欲出手,没想你竟自行料理了那名筑基,那时候我知道了你身上有件远超过罗天旗的宝物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陆公子,杏四娘告辞了,往后有缘再见。”
“有缘再见。”
一道巨大的黑影从陆缺的影子里剥离出来,带着铺天盖地的威势,升入云霄向茫茫远处遁去。
陆缺走出屋外,向天空长揖。
“杏前辈保重啊。”
送走了杏四娘,陆缺自己做了饭吃,随后就准备去做另一桩必要的事。
当年陆缺的父母流放时候,知道流放路途上要花费很多银子,就把家传宝剑“抹云剑”给当了。
父亲陆简一生也未提过几次此事,但心里肯定耿耿于怀。
陆缺自然要把抹云剑给赎回来,可从咫尺空间中取出了当票,仔细一看,当期只有十八年,已经过了赎当的期限。
“看来得多花银子才能赎回来,银子倒无所谓了。”
“只是不知道抹云剑是否还在当铺。”
陆缺拿着当票走到三桥镇的店铺,透过木栅栏把当票递过去。
管事的掌柜老眼花,移身到光亮地方,眯着眼睛看了半晌,“哎呀小哥,你这张当票已经过了当期,若要赎当,可不是见容易的件容易。”
“这柄剑很可能已经做给了别人,我们当铺若要帮你买回来,这一来一回的,不知又要折算多少银子。”
“吴二,你查查账目,抹云剑是不是卖出去了?”
名叫吴二的学徒应了一声,翻开厚厚的账册查阅。
这一老一少装模作样地来这么一出,无非是想表明赎过期的当物很艰难,伺机多坑陆缺银子而已。
陆缺并不点破,只是安静等着。
过了会儿。
叫吴二的伙计匆匆跑到柜台后面,跟掌柜耳语起来,“掌柜的,年前那柄剑就被大小姐拿去了,还真不在店里。”
掌柜的很遗憾地嘀咕道:“这……瞧着这小子木木讷讷,像是乡下的,本来还想趁此敲他一笔,看来敲不了了。”
“要不我去找大小姐拿?”
“放屁!大小姐本是个喜欢舞刀弄枪的小巾帼,拿了喜欢的刀剑,岂肯因为几百两银子就退回,就这么算了吧,你去把那小子打发了。”
“我?”
“难不成我去!!”
掌柜的瞪了吴二一眼,吴二的脸不由拉了下来,但没什么办法,生意场的得罪主顾的事肯定是由学徒来做。
吴二哈着腰从柜台出来,“客官不好意思,那柄抹云剑已经被人买走了,也没留下什么信息,我们就是想帮你查,也实在无从查起,您多担待。”
以陆缺的耳力,自然已经把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,直言不讳道:“抹云剑是我家传宝剑,麻烦你跑一趟找你家小姐拿来,十九年的当物利钱我按双倍给。”
“什么我家小姐?客官的话,我听不明白。”
“你……”
一个跑堂学徒而已,陆缺也不至于和他为难,点了下头道:“那行,那我问问这家当铺是谁的产业总可以吧?”
老眼昏花的掌柜闻言,感觉陆缺像是找麻烦的,将腰板一挺,不冷不热道:“小客官,这家铺子可是吴老爷的家产,我们吴老爷年少习武,在靖南江湖威名赫赫,人送美名铁髯神拳,你不会没听过吧?”
这话里明显带着警告的意味儿。
陆缺按着下巴笑了笑,“我刚从并州回到家乡,对靖南郡的事的确不了解。”
“那可得多了解了解,免得年轻气盛做错事。”
………
(PS: 历时两年半,行程七千里,小陆终于回家了,感谢大家一路陪伴,接下来练功炼丹,准备筑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