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生出了这种怀疑,但戈馥又不能跟任何人说。
平皓只是个下人,要是跟他说,他非得吓死。至于玄武师,止戈到底是景隆人,玄武师要是知道他情绪师的身份,那肯定整个恒阳情绪师协会都知道了。
至于去跟洛尧森说……
过去的洛尧森或许会对她知无不言,但现在这个,却肯定不会说实话。
而且……想要当皇帝又不是想要买件衣服,又哪里是能轻易宣之于口的。
洛尧森刚从军营回来,第一时间就是去洗澡。
吴北那小子旁的都好,但体力和身体素质是差得够呛。他近段时间基本都耗在他身上了,虽说情绪师也不一定需要有和他一样的身体素质,但至少不能这样手无缚鸡之力。
“你没发现自己的问题吗?”戈馥正满脑门官司的时候,玄武师却是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道:“你是情绪师哎,居然到现在都没跟白虎师打起来。我是说,你们连一点情绪的较量都没有。”
她瞥向戈馥道:“你是没想到,还是本心里并不将他当成敌人看?”
戈馥一怔。
玄武师说的,都有吧。
再者,他们就两个人,洛尧森那方却是四个情绪师,她傻了才会选择跟对方动手。
她在心里为自己百般开脱,然而只有自己知道。
这些都是原因,但又都不是原因。
归根究底还是因为,在她心里,并不想与洛尧森为敌。
事到如今,她已经说不清对洛尧森是什么感情了。
好似什么都是,又好似什么都不是。
“想什么呢?”洛尧森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。
戈馥唬了一跳,看着一身真丝睡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,她蹙眉道:“你现在怎么神出鬼没的?”
“你自己想事情想得入了神,反倒来怪我。”洛尧森一口气喝掉水杯里的冰水,将水杯放到茶几上。
戈馥这才注意到他的穿着,“你刚洗澡?”头发上还带着湿意。
“嗯。”洛尧森有些懒洋洋的。
跟吴北对打不是问题,但他的情绪兽有些太难缠了,时时刻刻都在扰乱他的神志,他身体是铁打的,神志却不是,此刻难免有些疲惫。
戈馥看了眼他身上的真丝睡袍,心情有些复杂。
洛尧森最开始是不喜欢穿睡衣睡袍这些的,他说那是穷讲究,说睡觉只穿一条内裤最舒服。
但他到底还是为了她改了这个习惯。
“你不是不喜欢穿睡袍么?”这会,她忍不住嘟囔道。
洛尧森撩眼看她,带着些许痞气道:“我怕改回去后某人会嫌弃。”穿睡衣这种矫情事,他这些年还真习惯了。
戈馥有些不自在地捏了捏手里的杯柄。
到了这个时候,洛尧森才有心思真正去打量她。
——之前他被满心的欢喜所左右,全副精神都放到了去确定她的存在上,却是并没有心思去观察她这几年的变化。
她以前多是一头直发,偶尔卷发也不过是临时的造型,但是此刻她那一头海藻般的卷发却显然并不是临时弄出来的。而且头发还染色了,以前她头发是纯黑色的,如今却是栗棕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