戈馥当然不可能有反应。
要是原身,肯定是要大受打击的,但戈馥……一来其实并没有完全将原身的身份当成自己的;二来她上辈子到底在社会上多打了十多年的滚,成年人没这么玻璃心;三来她上辈子的出身比这辈子并不强多少。
“我有一种怀孕之后进入新纪元的感觉。”戈馥对着陆曜吐槽道:“就好像之前的平静都是假象,如今真相都浮出水面,即将给我迎头痛击一样。”
陆曜表情微微一顿,似是开玩笑一般问道:“你觉得是什么能够痛击到你?”
戈馥也没太认真,歪头想了想,笑着道:“大概是死亡和背叛?”
她只是随口一说,并不当真。毕竟她如今还年轻,只要不像上辈子那样作死的话,死亡短时间内并不会找上门。而背叛……生活又不是电视剧,只要不是遇上杀妻案那种,她觉得自己还是能扛住的。
毕竟,她向来不喜欢内耗自己。旁人背叛是他们人品卑劣,跟她有什么关系?心里受伤那是肯定的,但想要重创她,简直就是做梦。
就像上辈子,所有人都在指责她,说她的坚持是没有意义的,是错误的,她也没有被PUA。
陆曜嘴角的笑却是不由自主地消失了。
按理他该高兴的,他跟杨少恒的合作看来是能顺利进行了,然而……
他有时候会想,要是杨少恒根本没有找上自己进行合作,是不是……不,他宁愿杨少恒找自己合作。否则,先不说戈馥能不能顺利觉醒,便是顺利觉醒了,他也绝不允许自己只能成为她痛苦的旁观者。
虽然……痛苦制造者这个身份更加……
梦莎国的早春是很美的,郊外总是能遇到一些踏青的年轻男女,戈馥参加这种活动很少,但她却很乐意去那些地方进行写生。
身处孕期的她似乎比以往要敏感细腻许多,往往看着无声的动态画面,就能脑补出一部情感大剧,有时候还会自我感动得泪眼盈盈。
然而冷静下来后,她又会为这样的自己觉得窘迫。
梁教授跟她视频的时候看了她最新的作品,评价说她的作品多了一些柔性的成分。
“这是个很好的发展。”他感叹道:“艺术家很容易极端,极端状态下的我们很容易创作出出色的作品。然而,过于极端往往会走向毁灭。所以,这个极端是需要适度的。你以往的作品……以尖锐居多,能增加一些柔性,并不是一件坏事。”
听到这般评价,戈馥自然是高兴的,她对着陆曜道:“等孩子出生了,我每年都要给他画一副肖像画,一直画一直画,只要我一天能够拿得动画笔,就不会停下来。”
闻言,戈馥的手指忍不住僵了僵。
他心里不可抑制地对戈馥的话生出向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