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懂什么?”萧缘白了他一眼道:“情绪师的遗物是极为神奇的,别说五十几了,七八十生孩子也不是问题。我只要能怀上孩子,生下来绝对不是问题。有杨少恒那个治愈类情绪师在,便能保我安全无虞。”
顿了顿,她恨恨道:“要不是当初戈家隐瞒了杨少恒的存在,我也不至于需要摘除子宫,你都不知道有几个妹妹了。”
萧晨看着自己的母亲久久没能开口。
他以为自己已经够看清这位母亲了,然而现实却告诉他并不是这样的。
她比他所以为的要丑恶一百倍,一千倍!
他曾以为自己母亲便是有千般不好万般无耻,但对他的爱却是毋庸置疑。然而如今却才知道,她对他的爱也是不纯粹的。原来她不单单是想要过继一个女儿,而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女儿。
为此,她摒弃了良知。他这个看似受尽宠爱的儿子,其实于她而言也是可有可无的吧。
他想要再说些什么,然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又有什么好说的呢,以往说得还不够吗。
见儿子神色变幻,担心他听了自己的话不高兴,萧缘连忙安抚道:“你也不要觉得我不疼你,要不是为了你,我何至于心心念念想要生一个女儿?你跟香香关系再好,因着我的关系,她上位后也不会善待你。但如果是你亲妹妹上位,那又是另一回事了。你们都是我肚子里出来的,才是真正的手足亲人。”
“再者,我生出这个心思,也是在你的性向暴露之后。”
虽是安抚,但她这话却不乏真心。要知道她自己总归是皇帝,便是戈馥登基,她死后也要给她极尽哀荣的。唯有这个一根筋又纯善的儿子,要是没了她庇佑,怕是将来根本没有好日子。
然而萧晨却并不领情,听了萧缘的话,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:你跟舅舅也都是从皇祖母肚子里出来的,你怎么没把他当成手足亲人?
他并不觉得那不知道在哪里的妹妹会比香香更可靠,所以只觉得萧缘这话听着冠冕堂皇,实际却都是自己的私心。
——她不过是想让自己的血脉继承皇位罢了。
萧缘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,然而萧晨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了,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,连最后怎么离开皇宫都不记得。
看着他的背影,萧缘眉头紧皱。
她不是傻子,不至于看不出自己的话儿子有没有听进去,只是……这孩子向来天真,与其劝服他,还不如先将事情做下了。
到时候,他即便不认同,也只能认了。
而出了皇宫的萧晨犹豫了下却是打出一个电话:“庄悯,出来喝一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