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子在自己的地盘被杀,若是说一点怨气没有,那是太假。
只能说不恨罢了。
而现在呢,却是不敢怨,因为按钱征所言,四子虽幼,却绝非溪空能触动的,其中因果,他承受不起,溪国也赌不起。
他微微蹙眉,自说自话。
“死了也好,干净,反正迟早也是要死的不是。”
溪空该死,必死,并非只是他不喜欢他罢了,而是因为,溪国想安定,他必须得死。
溪国背靠仙音阁,而仙音阁皆是女子,而无男人。
他的儿子,溪空却不把女人当人。
如此行径,仙音阁那些老女人,自是不满。
若非自己手上已经沾染了太多血亲的血,不想再染,即便是他的母亲为自己而死,又如何,怕是早就已经被自己弄死了。
他溪画这辈子,就没有缺过女人。
溪空能活到现在,在他看来,已经是赚了。
想着想着,他的眼眸越眯越小,其上露出的笑容也越发怪异,可是即便如此,依旧帅的天崩地裂。
“四个绝顶天才,有意思,有意思。”
“若是这样的消息,传出去,一定会很精彩吧,七大宗门,呵呵,会不会打起来呢。”
“这样的好戏还真舍不得错过啊。”
“不过......”
微微抬眉,凝视殿外,抬起手,打了一个响指。
“啪!”
而后一道金光自指尖跃起,直奔穹顶,穿越穹顶,划破黑夜,朝着灵溪上游而去。
溪画凝视身前屏风,柔和的目光落在了那抹长裙上,含情脉脉道:
“许不了你十里红妆,便送你一场机缘,允你余生安稳吧……”
————
入夜。
幻仙朝边疆。
某不知名小城。
许轻舟四人寻了一寻常的客栈入住。
上等客房四间,环境尚可。
简单用过这修仙界的膳食,三娃于房中打坐,苦修。
凡州数年,几人修行多有停滞,入黄州后,又遇到了那场风波,对于自身不足,三人认知清晰。
对于提升实力,莫名渴望。
许轻舟自是闲来无事,便到了不堂中,点了一壶醇酒,独慰风尘。
须时,夜更深些。
堂中往来之客,络绎不绝,与白日间的商贾不同,这晚上来的,大多都是江湖儿女,负剑跨刀,目中无物。
似是一只只鲲鹏垂翼,笑世间,空无一物。
“道友,一个人?”
许轻舟头也不抬,把玩杯盏,答非所指。
“不,在等人。”
中年儒生眼中闪过一丝新奇。
“不知道友在等何人?”
许轻舟微微抬眸,看向眼前的中年儒生,禽着淡淡的笑意,眼中是耐人寻味的审视。
“当然是在等有缘人了?”
中年儒生不傻,顺着话音便就坐到了许轻舟对面,眸含春风。
“相逢即有缘,也许道友等的有缘人,正是在下。”
许轻舟笑笑,直言不讳。
“我确实是在等你,不过有缘人却不是你。”
中年儒生愣了一下,有些不明所以。
“道友这话,在下有些听不明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