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金被苏小小的话吓到了，他只想着他被抓进来，那些人就不敢杀他妻女，可是如果被打伤打残，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，那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。

苏小小看老金的神态是被他说动了，还得再加一把火。

“你现在应该做的，是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，只有把这些人都抓起来，你的妻女才能安全。”

老金低头不语，但苏小小从他的不停变换的姿势里，可以看出他内心的矛盾和挣扎。

苏小小走了出去，也不催他，给他留下独自思考的空间。

她走到隔壁的房间，跟齐磊一起观察审讯室里的老金，老金坐在那里，双手抱着头，两只手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发。

“你是怎么知道老金看到什么了？”

苏小小摸了摸鼻子，其实吧，她根本不知道，就是诈他的。

“我其实是知道他女儿在学校被人欺负了，才这么猜的，老金进去的那几年，他的妻女确实经常被人欺负，后来是莫杰帮了他们，但老金出来之后，把欺负过她们的人都教训了一顿。

学校的人都知道她有一个不好惹的爸爸，一般人不敢欺负她。

现在有人忽然出面搞她女儿，我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
老金八年没动过这把枪，为了帮莫杰绑周小美，才把枪拿出来，说明他对莫杰的事很重视，而且道上的人都说老金是个讲义气的人，所以，他后来跟莫杰起冲突，还打伤他就很可疑。

我也是审着审着，忽然想到的。”

“表现不错！”齐磊拍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，要不是苏小小头脑灵活，他到现在也没找到好的切入口，如果老金真的看到了什么，或许这个案子他们就能有所突破。

审讯室里的老金，终于抬起了头，看他的表情应该是有了决断。

苏小小又回到了审讯室。

“你考虑的怎么样了？”

“我交代也可以，但我有个条件，你们要保护好我的老婆孩子。”

“那是当然，保护她们的生命安全本就是我们的责任。”

那天晚上，不，应该是凌晨了，他也没太留意时间，他从那片废墟经过，雨下得有点大，他就找了能避雨的地方躲着，想着等雨小点再回去。

谁知道靠在那里竟睡着了，后来他是被吵醒的。

他迷迷糊糊睁开眼，就看到废墟里多了几个人，地上还躺着一个。

事情有点不同寻常，他没敢弄出动静，就躲在那里偷偷看着。

天太黑，他看不清那些人的脸，但有一个男人的样子有点特别，他的一条腿有点跛，很像他认识的一个人。

除了这个跛足的男人之外，还有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一边站着，另外一个身材比较瘦小的人蹲在那里，手里拿着刀，在对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说着什么。

当时他就想趁他们没发现自己偷偷溜走，就绕着砖瓦堆往边上走，快走出去时，他的脚碰到一个包，估计是那几个人放在这的，他就顺手给拿了。

这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，如果当时不手贱就好了，明知道看到的不是好事，明知道应该躲得远远的，可就是手痒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