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他们很难相信只是猜想而已。

“实践出真知，顾校长当真无半点依据？”黄庭靖狐疑的问道。

邹翰和黄石公两个人也直视着顾绫雪的眼睛，似乎想要从那双眼睛里面看出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。

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。

顾绫雪微微仰头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，有无奈，有庆幸，更有感慨。

在这个以封建礼教和传统思想为主导的时代，大多数人还在为眼前的土地、权力和财富奔波，对天空之上那浩瀚宇宙的存在毫无概念。

放眼整个天下，能谈论这些“惊世骇俗”话题的，估计也就只有阴阳家、道家以及墨家这三家的智者们了。

也只有他们，对天地万物有着独到的见解，有着超越常人的思维和深邃的智慧，能够理解那些超越时代的思考。

看着他们，顾绫雪就仿佛在孤独的宇宙航行中找到了同行者一样，哪怕这些话题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太过超前，哪怕他们所有人的理解也只是冰山一角，但至少，是可以正常交流的。

见顾绫雪没有说话，邹翰顿了一下，问道：“顾校长可是有所顾忌？不可外传？”

顾绫雪摇了摇头，笑道：“并非不可外传，只不过，以上所说当真全都是猜想。”

“至于依据的话，也有一些。”

“譬如那黑暗森林法则，依据的是生灵生存的本能、资源的竞争，信息的不通，以及猜疑链。”

“观诸地上万物，为生存、繁衍，皆竞相争夺资源，这种本能，在宇宙文明中可能同样存在。”

“加之诸文明相隔甚远，互通消息极为艰难，这种消息的闭塞，极易致文明间无法确认对方的意图，猜疑之链由此而生。一个文明难以断定另一个文明心怀善意或恶意，为了自身安危，最保险的做法或便是先下手为强。”

“再譬如宇宙乐观主义，依据的是科技进步的成就，科学理论的支持，人类探索的精神，以及对未来的期望。”

说到这里，顾绫雪望了望天边，夕阳余晖已洒落天际，便道：“这些东西太复杂了，纵言三日三夜亦难尽其详，这样，时辰亦不早了，待日后有空之时再续谈如何？”

待有空之时再续？

三人微微蹙眉，皆有些不大乐意。

他们这听的正入神，思路也如泉涌般打开呢，就此中断了？

顾绫雪直接就开始转移话题道：“实不相瞒，今日我刚刚跟陛下上奏了一些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