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来通知的人不是给登记的人，于是，张夫人和儿子去了知青办。通过知青办的办事员的回忆，张夫人大致有了个轮廓。

但是，已经报名了，并且单子也呈上去了，下乡是不可避免的。于是，几人又回了家，急忙把张师长找了回来。大家一起商量。当然，他们也知道了两个女儿也在下乡的名单里。

曲丽萍一直观察着动静，当听说知青办的人进了大院后，就一直算计着时间，然后又去了张家看热闹。

张师长在电话中听到这个事后，第一时间就给属下安排了调查任务。调查什么，当然是调查曲家母女啊。虽然，电话里说，是一个胖女人给报的名，可张师长直觉是曲家搞的鬼。

等他回到家，属下已经把调查结果说了，昨天一天，尤其是上午，曲家母女都在家，还在大门口煮粥做午饭，娘俩和楼道里的邻居一起边聊天边干活，好几个邻居都能证明。

然后，屋里的几个人就都沉默了。

等属下走了后，大家关好门，开始猜测这个人是谁。最后，张师长下定义，肯定是大院里的那个人，看不惯他们家对曲母的态度，因为不满，所以给他们家三个孩子都报名下乡，也算给个教训。

所以，张师长反而不敢再有动作了。刚想着不让儿子搞那砸玻璃的小动作了，又想到，儿子第二天就下乡了，还是蒙古那么远的地方。也叹了口气，对张夫人说“大家都盯着呢，还有那个报名的人，也在暗处盯着，这时候要是不下乡，恐怕对我的工作也有影响，让他们都下去吧，也该锻炼锻炼了。过个一年半载的，再陆续把你们调回来。你这一下午时间，赶紧给孩子准备下乡的东西，先准备爱军的，他明天就走，然后在准备爱红和爱武的。”

张夫人也叹了口气，赶紧上楼。

曲丽萍就在楼下等着看好戏。

突然，听到楼上张夫人的大喊声“我的老太爷呀。”

几人急忙奔到楼上，只见张夫人坐在地上，反反复复看着那个空箱子，对着张师长说“老张，没了，什么都没了。”

张师长看了看，急忙出去，到了书房。同样的操作，不一会，颓然坐下，喃喃自语“完了，都没了。报应，报应啊。”

曲丽萍冷笑心里想“哼，报应？自己父亲在炸弹爆炸前，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把张师长护在了身下，他到好，不知道感恩，还打同情牌把曲母诓骗到家里做保姆。

他太了解母亲了，温柔善良好说话能干活。这么多年，母亲没出过一次大院，伺候这这一家子大小，他女儿张嘴闭嘴养活曲母两人，张嘴闭嘴保姆下人的，他没听到？曲母就没有十一点前睡觉过，他不知道？真当自己是旧社会大老爷了。只收他们点钱偷着乐吧。

何况，这钱还来路不正。曲丽萍一个聪明善良的小姑娘，一而再地对着张爱红忍让，结果呢，张爱红为什么那么胆大包天，一生气就拿东西狠砸脑袋？一点同理心都没有，也是个祸害，先让她去大西北吃几年沙子再说。至于张爱军，还想把自己母女逼出大院，他好出手，还想卖了自己娘俩，一窝不知感恩的畜生。”

张师长在地上坐了一会，开抽屉查看，看见信封还在，更加确信了心中的猜想，于是，把信封里的钱给张夫人拿过去，让她别再声张，说着，用手指了指天上，说“肯定是他们动的手，这是对我们苛待烈士遗孤不满了。咱们往后老实做人吧，现在只是收了财产，要是、、、你们都老实去下乡，爱军，往后那些事不能做了。咱们的一点小动作都在人家眼里呢。”

然后指了指上面。

几个人都老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