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荒唐至极!”邓太医目睹此景,愤懑地跺了跺脚。
范大夫与桑大夫一脸困惑,连忙询问究竟何处出了差错。
邓太医小心翼翼地捧着顾父的头部,指着后脑勺的伤口说:“他因为后脑受到重创而陷入昏迷,你们却让他仰卧,致使后脑伤口始终受到压迫,这如何能醒来?”
面对两人的疑问,邓太医解释道:“难道除了仰卧,还有其他姿势可行?顾父全身布满伤痕,无论是侧卧还是其他姿势,受伤的四肢都无法承受。”
“先将他的头部侧放,然后吩咐仆人制作一个中空的枕头。”邓太医迅速给出解决方案。
顾云笙闻言,立刻去安排下人执行。
范大夫和桑大夫恍然大悟,对邓医的医疗造诣心生敬仰,深知医术的高低,不仅在于医术的精湛,更在于头脑的灵活与经验的丰富。
“如此这般,顾父就能醒来吗?”桑大夫满怀希望地询问。
邓太医瞪了他一眼,一边吹着胡子一边说:“你以为我是神仙吗?”
“先用银针刺激穴位,再重新上药包扎,最后以汤药辅助调养。”
“你们协助我将他扶起,我要施针了。”
邓太医从医箱中取出银针,经烛火消毒后,开始小心翼翼地为顾父施针。
顾云笙和顾母远远地观望着,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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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家的亲戚们在院子里焦躁地徘徊,不时探头向屋内窥探,他们屡次想要进去探望,却被顾黎坚决拦下。
“阿姐有交代,除了大夫和近身侍候的下人,任何人都不得入内。”
时间如同流水般悄然流逝,夜色渐浓,顾家的众人在院子里已等待了一个下午,耐心逐渐耗尽。
“顾黎,你看看我们,双腿都快站断了,就让我们进去看一眼,好歹安心一些吧。”他们恳求道。
“诸位若感疲惫,不妨至偏厅暂歇,或径自归家,无需在此枯站。”
顾黎坚守在屋门前,一步也不退让。
“你这孩子,怎地如此不明事理。令尊身受重伤,昏迷不醒,我们如何能安心离此而去。”
“既然你们已知家父沉睡不醒,那还有什么可观摩的呢?”
众人在顾黎的锐利言辞下,无言以对,纷纷惊异:顾黎何时变得如此能言善辩?
离去吧,心有不甘;继续等待,双腿却已难以支撑。
顾昭衡摆出长辈的威严,语气坚定地说:“屋内之人虽是你的父亲,但也是我们的手足,我们有权入内探望。”
言罢,顾昭衡向顾家大伯顾昭奎递了一个眼色,两人并肩向屋内闯去。
他们身为长辈,顾黎不便对他们动手,而他们两人合力,一定能突破顾黎的防线。
“太医正在为家父诊疗,任何人不得入内。”顾黎紧闭屋门,朝屋内高声呼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