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万家灯火的除夕夜，家家户户围坐在一起，吃着一年中最丰盛的菜，喝着暖人心的酒，欢声笑语似乎盖过了呼啸的北风。

95号院的汪家，这年夜饭吃的却有些不同寻常。

不寻常在哪里呢？

吃的很安静！

汪倩文和她的养父母对面而坐，三人对桌上丰盛的饭菜视而不见，反而在用一种无声的方式进行交流着。

只见汪倩文嘴巴上下开合，却没有声音发出：“下午我去探寻过了，常正阳只说他和张起灵是钓鱼的时候认识的钓友，其他什么也没透露。”

对面的汪苏洋神色严峻，同样是嘴巴开合，却不闻声音道：“继续查，我们必须弄清楚常正阳和张家到底什么关系！”

若有精通唇语的人在这里，自然就会知道这一家在用唇语交流。

汪苏洋刚说完，刘梅接着说道：“常家应该是张家当年埋下的暗桩，现在看来，这个常百川的孤儿来历也是假的，张起灵今天现身，应该是想拉拢常正阳，毕竟这小子确实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，说到底张家已经没落了，给不了别人什么了，居然开始打感情牌了。”

汪苏洋点头表示认同道：“不错，既然张家主动出面拉拢常正阳，我们这边也不能落下了，汪倩文，你怎么回事？为什么不把常正阳拿下？”

汪倩文身体一震，低下头辩解道：“我……”

这次汪倩文发出了声，刘梅见气氛有些僵硬，立刻开口发声道：“好啦，好啦，先吃饭……”

刘梅一边踢了一脚汪苏洋，一边拉住汪倩文的手温声细语道：“倩文，妈是过来人，妈知道你在想什么，但是孩子，女人韶华易逝，男人却是四十一枝花，常正阳等得起，你等不起。还有，男人都是经不起考验的，别看他们嘴上说着海誓山盟，你若是还矜持，吊着他的话，哼，只要有小妖精投怀送抱，他们立刻就背叛了……”

刘梅说到此处，有意无意的看了汪苏洋两眼，对方眼观鼻，鼻观心，似乎自己就是空气一般。

汪倩文低头不语，咬住嘴唇，似有不甘。

刘梅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，继续说道：“傻丫头，只要你们有了孩子，感情就可以慢慢培养。”

汪苏洋插嘴道：“汪倩文，你别忘了，当年是谁把你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？是谁培养你，教你读书，习武，送你去米利坚读大学的？”

汪倩文抬起头，看着汪苏洋一字一顿道：“是家族！您放心，我没有忘记家族赋予我的使命，我会在年后和常正阳提出结婚的。”

汪苏洋和刘梅对视一眼，刘梅随即夹起一根鸡腿放进汪倩文碗里，并柔声道：“好孩子，多吃点，都是你爱吃的菜。”

哑巴张什么时候离开的，只有常正阳知道，是他在拂晓前，陪着哑巴张散步回到了郊区小院。

他知道哑巴张能在常家过夜已经很不容易了，所以就没有挽留他，只是将除夕夜的剩菜装了一份，又拿了些肉圆藕夹，炸果子，馒头，糕点什么的，各式各样装了一篮子给了对方。

临走前，常正阳对屋里的哑巴张轻声道：“哑巴张，别忘了这个世界上你还有亲人，我家的饭桌上，永远有你的一双筷子。”

回到家以后，天已经亮了，

郭女士她们得知哑巴张已经回到自己住处后，情绪低落了片刻，随即又被纷至沓来的拜年声冲淡了这份情绪。

“刘姐新年好！”

“慧莹妹子新年好，慧莹妹子，有件事我想跟你研究一下，就是我们家倩文和你们家正阳这俩孩子的事。”

郭女士双眼猛的一亮，闻弦知雅意的凑过来，压低声音问道：“刘姐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我昨晚已经摸过倩文的底了，这孩子害羞，她的意思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