呃,这话也不对。
毕竟,宁魄他甚至根本没有甜过!
好在秦蓁气归气,但是一边生气,一边还不忘正事,继续往下问了。
“那当时大家是怎么扛过那一劫的?”
说到这个,温琼华都没有忍住长长叹了口气:“多亏了归夷,研制出了可以抑制时疫的丹药,再加上当时的妖族族长将所有人身上剩下的时疫吸纳到了自己体内,这一劫便算是过了。”
“!”秦蓁完全没有想到,当时的妖族族长居然是这么一位勇士,“那之后呢?”
温琼华摇了摇头。
牧归夷缓缓开了口:“他将自己封印在了不见天日的地下,然后,放了一把大火,尸骨无存。”
自然时疫也不会再蔓延开来。
是条汉子。
果然,每个人的平静生活,背后都有人在替他们负重前行。
“二师兄……”
秦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提起景星,可是她心里实在是太挂念着他,即使知道有些不合时宜,还是开口询问了一句。
“那个时候的二师兄在哪儿?”
此话一出,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瞬。
最后是淮序开了口:“那个时候的景星,不过是还未出世的婴儿,他的母亲还未生下他,便自行了断,追随他父亲而去,是牧长老将他从他母亲身体里接生了出来。”
秦蓁从来没有想到景星居然是这样的身世。
这算是什么?
棺材子吗?
一个孩子,还未见到外面的世界,便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。
“但是,从死人身体里出生的孩子,注定不会受到待见,若不是他的父亲是牺牲的族长,其他妖族只怕会将刚出生的他杀死,因为……不详。”
秦蓁的心里忽然酸涩得难受。
她总觉得景星这个人好像没心没肺的,什么都不在意,什么都不重要,可是相处之后,她才知道景星到底有多温柔。
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,这样的温柔,是要经历过多少痛苦和磨难才能拥有的?
“我们当时就想带景星离开妖族,可是妖族不会放任妖族血脉流落在外,更别说那是族长的孩子了,若是被其他人带走,那不是要被世人骂不仁不义吗?特别是想要竞争族长的那几位,为了所谓的名声,哪怕他们心里厌恶极了景星,却也只有将人留在妖族。”
“之后呢?”
淮序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,随后这才继续说道:
“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大概几年,或是十几年,有一次路过妖族的领地,我忽然想起了他,便想去看看。”
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
淮序的目光有一瞬间落到了远处,就好像当年的那一幕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。
“我去的时候,他正坐在院子里的一块石头上发呆,身上的衣服明显大了,很不合身,衣袖和裤腿都要挽起来很长一截,整个人很瘦,连头发都只能乱糟糟的用一截破烂的布条扎起来。”
秦蓁完全能够想象得到那种画面。
小小的景星,像一只被抛弃的流浪小猫。
“而屋子里,大人们在争论着,这个月轮到哪一家照顾景星了,仿佛景星并不是一个人,而是什么皮球一般,他们咒骂着景星的不祥,将所有不幸的事情都归结于他身上,用最恶毒的言语诋毁着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孩子。”
秦蓁终是没忍住,鼻头一酸,落下一滴泪来。
她的二师兄,真的太苦了。
“他们的声音很大,我知道景星都听到了,包括……他们决定杀了他、伪装成意外的决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