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几秒钟的恍惚,见林正军不在,心里突然就空落落的,怅然若失。
一夜之间,从少女变成女人,唐晓芙突然深刻地体会到张爱玲那句名言是何等的精准。
哪怕俩人感情再好,如果没经历过男女之事,总感觉隔了一层。
而昨晚有了数次深达二十厘米的负距离的接触,二人之间的亲密和爱意就会倍增,仿佛连体婴儿般再也无法分开。
她高声呼唤:“正军,正军,你人呢!”
没有回音。
她想起身,忽地哎呦一声,感觉大腿疼痛难忍。
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一丝不挂的,撑着下了床,拿过衣服穿好,又发现床上的残留痕迹,小脸顿时红到了耳朵根。
昨晚,她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纸人被一根烧得通红的铁棍捅进去,然后全身都被点着了。
仿佛无论躯壳还是灵魂,都化成一股青烟飘散在空中了,进入一种物我两忘阴阳和谐的玄妙境界……
她咬着嘴唇,将被单收拾起来,打算去院子里洗洗。
又看到脸盆架上搭着一条新毛巾,杯子上横着的牙刷,牙膏都挤好了,不由愣怔了几秒钟,才嫣然一笑,去院子里接了温泉水将被单洗了晾晒起来。
碧空如洗,万里无云,阳光也温暖明媚。
唐晓芙伸了个懒腰,忽地有种身心轻盈而充实的感觉。
院门外脚步声响起,林正军提着一个竹篮走了进来。
“怎么不多睡会?”
“都十点了,还睡呢。你去老屋拿早饭了?这多不好啊,让人家看见,还说我是个懒媳妇呢,早饭都不给你做。”
“没关系。谁不知道你会写小说,你这双手就不是用来洗衣做饭的,是用来拿笔弹钢琴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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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呀,瞧你说的,好像我多了不起的。再说,好赖头几天表现一下嘛……”感受到林正军的宠溺,唐晓芙满心甜蜜。
两人进了堂屋,林正军把一盘包子、几根油条、一碟小咸菜和两碗小米粥放在桌子上。
俩人吃着早餐,林正军忽然关切地问:“还疼吗?”
“疼!”
唐晓芙脸一红,哼道:“你跟野驴似的,根本不知道怜香惜玉。”
“呵呵,还叫我怜香惜玉?后来你适应之后,都催我用劲儿呢。”
“我才没有!”
“怎么没有?还有我叫你晓芙妹妹的时候,你哆嗦得可厉害了……”
“别说了!”
唐晓芙捂着脸,只想找地缝钻进去。
其实她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,反正林正军叫她“芙妹”时候,自己好像特别兴奋,好像按了什么开关,水龙头就打开了。
林正军知道她脸皮薄,没有再逗她,说道:“对了,昨天喝酒的时候,我和白卫国商量了,今天老干爹饭馆正式试菜,也可能开业,我得去一趟把把关。你要一起去吗?”
“我就不去了,也帮不上什么忙。我还是留在家里写剧本吧!”唐晓芙轻轻摇头道。
她当然关心大姐的生意。
但现在是在太忙了,上影厂很希望她快点写好剧本。
再说,前段时间文学创作占了她太多时间,复习备考也基本停滞了,必须尽快捡起来。
“行!”
林正军吃完饭,骑上自行车去老房子找大姐去了。
唐晓芙把碗筷收拾了,拿热气腾腾的温泉水洗了,回床商躺了一会,感觉体力恢复了些。
而后,她拿着《牧马人》的剧本,坐在院子里构思写作,也晒晒太阳。
往左一瞧,透过黑金趴在地上在津津有味地啃着一根骨头,往前一看,集体食品合作社里,工人忙活得热火朝天。
她忽然觉得,自己这辈子似乎很圆满了,就这样就很好了!
方方面面都很妥帖。
但她内心里又很清楚,林正军的人生目标,绝对不会这么简单,那是更远更开阔的存在,或许在燕京,或许在香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