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凭自己本事挣的,为什么要退!”林正军理直气壮。
“哈哈,无耻奸商!”
刘新武哈哈大笑:“之前有作者就把粮票布票想退给读者呢,甚至还想发表公告,拒绝读者寄钱寄粮票的!你这人啊,一辈子钻到钱眼里,再也爬不出来了,充满铜臭气,臭不可闻!”
林正军正色道:“新武大哥,你此言差矣,我是为了大局,为了祖国文艺事业的繁荣发展啊!”
“怎么说?”刘新武的眼神仿佛在说“我看你怎么狡辩”。
林正军正色道:“你记得文代会的陕省作家路遥吗?”
“当然记得了,《延河》的编辑啊!咱们一起聊了好几次呢。”
“他八岁的时候,被送到大伯家当养子,现在他要照顾亲生父母和养父母两个家庭,还有诸多兄弟姊妹。”
林正军道:“凭他一个月三四十块工资,根本不够花,经常因为花钱的事儿和老婆吵架闹矛盾,那就需要靠写稿赚钱补贴家用了!”
“但现在发表作品多困难啊,很多人一篇稿子要修三四个月,一年能发表一篇都不错了。”
“而且,他们还拿不到顶格的稿费,就是拿到顶格稿费才几个钱呢,一篇一万字的小说,才几十块钱!”
“我可以像你说的那样,把钱和粮票退了,甚至发表一个通告宣布拒绝这些钱和粮票。我是没关系,因为我稿费赚得多,又有合作社赚钱,但其他作者呢!”
“像路遥那样的作家,以后你让人家是要还是不要?”
“要了,有我在前面显得淡泊名利,路遥就显得利欲熏心贪财好货!不要,他们还特娘的赔上邮票钱给读者寄回去,日子越来越难过了!”
刘新武:“……”
被林正军说得一愣一愣的!
旁边,苏予大姐笑道:“正军同志,怪不得你会做买卖,真是好一张巧嘴啊。”
大家也都乐不可支。
刘新武笑道:“哈哈哈,确实有几分道理,正军这话概括起来,断人财路,就犹如杀人父母,缺德呢!”
“没错,打赏是对作者有益的激励!”林正军笑道。
后世网络作家也是一样。
一旦有个白银盟打赏啥的,立刻跪拜义父,跟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爆更,生产队的驴都要甘拜下风。
你自然懂我的意思……吧?
一番谈谈说说,到了中午,林正军在出版社食堂和刘新武苏予等人一起吃饭,下午,就去看四合院。
林正军借了两辆自行车,三人骑上自行车,一路火花带闪电,来到了恭俭胡同3号院。
门口三级台阶,斑驳的朱漆木门,两侧蹲着抱鼓石,青砖灰瓦,满面尘土的气息,跟富丽堂皇一点边都不挨着。
原来,这可是皇宫的附属物,内宫监大太监们住的地方!
职掌木、石、瓦、土、搭材、东行、西行、油漆、婚礼、火药十作,以及米盐库、营造库、皇坛库,凡国家营造官室陵墓并铜锡妆奁器皿暨冰窑诸事。
有个恭俭冰窖,2025年还在呢,不过被改成了私房菜馆。
“叶老先生,我是刘新武,我和林正军同志过来看看房子!”
刘新武扣了扣门上的铜环,高声喊道。
木门红漆斑驳,黄铜的门钉门环磨得光溜溜的,门两侧还有两个栓马石,小院灰砖黑瓦,古色古香。
门开,一位眉目周正,精神矍铄的老者笑呵呵道:“哎呦,新武,这就是正军同志啊?”
“叶先生好!”林正军和唐晓芙颔首示意。
“这位是林正军同志,这是他爱人唐晓芙,楚狂人是他俩合用的笔名!”刘新武介绍。
“快进来吧!”
三人走进院子,握手寒暄。
“看看吧!”
叶君健介绍:“我前面的房主是清朝宫内掌管煤炭的官员,民国后逐渐破败,便将院子分割出售,原本是三进的院子,这是最后一进。”
“我拿三百匹五幅布的价格买下,前面堵住,开了侧门,就成了独门独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