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黄静瑜透露出来的阎罗殿的机理,阎罗殿成就人的法子就是阴煞入体,灌入活体内的阴气和煞气越多,那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……
所谓的好处,只能用这样的字眼了,从他认知来看,用这样的方式来提升实力的,基本都可以算作是旁门左道,甚而是歪门邪道……
当然,有例外,还是有一个极大的反面,另一个极点……
光明教的神术,就是通过信仰直接灌顶,再通过光明教内的秘法,使之将灌入神智与身体内的信仰意念转化为实打实的力量!
靠这一手,靠这恐怖的传承方式,靠通过这传承方式而得到的恐怖力量,光明教成就了自己西方世界第一大教的地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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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历史性的地位,一个可以开创未来时代的地位。
自然,是一个崇高的地位。
张天谬跟其他人不一样,他自己身为一个家传的神棍,对于这些西方世界的同行,并没有过分的鄙夷,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有着欣赏,对于光明教的历史存在,他一向不吝于高度评价,但是对于对方的种种生活方式,自然是不能苟同的。
如果有机会,他还想会一会那一位他亲眼看见进入了这个古城的黎明曙光大骑士。
在光明教里,他最为欣赏的,几乎是没有一点恶感的,是这极少数的几个纯粹神棍。
这些人,不讨人嫌!
想到这里,他抬头仰望,看着天边漂浮着的一大片阴云,就第一眼,他就知道,是帝国军,血气旺盛,一般的邪祟,只要被这强势之极的血气映照,可能立马就被吹散了。
看了好一会这一扇自己穿越过的森严大门,而后挠挠头,露出些许的茫然,他心里是有些感觉,可是理智上完全解读不了,如果想要深究的哈,那只能是进行最深层次的占卜……
那种程度,或许叫做预言要更贴切一些,借助第三只眼的力量,近乎是跨越时间般地往还没到来的人生轨迹远远地看那么一眼,这样的能力在一些不了解其中的内行人看来,近乎是神迹一般,极端恐怖……
而实际上,也是极端恐怖,但是,不说其他的能够被称之为预言家的占卜师,单就他而言,他的体验远没有外人凭着想象而猜度的那样神通广大,可怕是很可怕,这是他每一次都深有体会的,尽管他施展这样的秘术的经验不多,但是,几乎是每一次,他都感觉自己是在刀锋边缘行走,死神的镰刀总是跟他迎面擦肩而过……
那种一动不敢动束手无策只能冒冷汗的心理体验实在是太糟糕了,特别是对张天缪这种在外人看来十分光鲜的人物而言,就更是了——
在一些外人看来——这些所谓的外人,在更庞大的群体看来,都是一个个大人物——张天谬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极致天资,从来都是闲庭信步、漫不经心的,在修行的路上,没有难以跨越的关碍阻挡。
可是,张天谬在这种光鲜亮丽与轻描淡写的背后,却也有着艰难跋涉、如履薄冰的不从容,在对占卜这一类对时间的虚拟把握上,他自感如一只趴在地面上仰望星天的蝼蚁那样,感叹自身的渺小。
当你的对手,是这个天地的时候,你总是会时时刻刻生出无力感的。
这个天地,排斥空间的力量,自然排斥时间的力量。
“嗯?”
张天谬忽然歪着脑袋,眼睛微微合上,像是在凝神倾听着什么,在细细感受着什么,而后猛然地睁开眼睛,露出了些许恍然的神色。
“是一个大型的仪式?”
“很熟悉的气息啊……”
“呵呵,杨家?”
“哦,是在这里啊,怪不得会在这里,之前还很疑惑,要怎么搞才能突破那种桎梏呢……”
“原来,是寻求诛仙剑的帮助啊……”
“我猜一猜,是想在杨家的血脉里,藏一柄小剑?”
“将诛仙剑的一缕剑气消融在杨家的血脉之中,这既是个诅咒一般带来无尽痛苦的噩梦,可也是一个千载不遇的大运气啊……”
“还有什么血脉比得上血管里流淌着至凶战剑的一缕剑气?”
“不多了吧?”
“诛仙剑会答应吗?”
张天谬忽然来了兴致,抬头仰望那黑漆漆的天空,注视着那闪烁着幽光的诛仙剑,那是一片黑中孤零零的亮光,一边抵御着那种真实得不得了的错觉:好像下一刻,那柄剑就会从高天之上劈砍而下,将自己的头颅洞穿。
张天谬抬腿就想向着那散发出来深远气息的方向迈出脚步,可是脚步刚一落下,立马就停顿住了,他霍然回身,看向那反方向的极远处,目露异光,有惊奇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