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务连藏在无名山庄后面,距离四百米,躲过敌人搜索队,随即爆破组前移,后面战士们跟上。
保安五营队尾也挨了炸炸药包。巨响让二狗子们似乎看到死去先人,拥挤着跑向南逃跑。本想回头打过来的保安营长,收拢不住部队。其实他的心也突突跳的厉害,不能把小命丢在这里,先跑到安全地带再说。
贺飞带领队员负责堵截保安五营,可二狗子们跑了,只能打了一个寂寞。回头,贺飞带领队员加入对鬼子的消灭战。
炸药包爆炸后,战士们又顶着升腾的硝烟,往下扔了手榴弹,随后发起冲锋。有鬼子能撑得住,开枪抵抗,但数量少,还大陈机枪和赵鹏举盒子炮一阵突突,抵抗的鬼子所剩无几。
战士们冲上去,用枪打,用刺刀挑,不管是否已经被震死,或者震晕。南面还有一个营的二狗子,须尽快解决战斗。
正川一郎举起了手枪,但不是瞄准战士,而是对准了自己脑袋。他输了,输的干净,输的彻底,也输的耻辱。他无脸再活下去。
偏偏栓子看到了,举枪打中他的右臂。
正川一郎枪丢了。想死都死不成,绝望至极,正川掉下了眼泪。
虽然有月光,但距离二十多米,仍看不清军帽下面正川一郎的脸,栓子也没想到是正川一郎,只是觉得能拿鬼子王八盒子手枪的,肯定是鬼子官。那不能让他死,得留着。
栓子举枪走过去,站在正川一郎身前,低头仔细看了一眼,差点没笑出来。
他认出了正川一郎,惨白的并不明亮的月光下,正川一郎脸色像死人一般,还流着眼泪。
栓子冲他点头,大声说道:“咱又见面了!”
是的,短短十天之内,两人又见面了。上次栓子就不想放正川一郎走。无奈,赵鹏举和鬼子进行了交易,而赵疤瘌也实诚,留下了众多武器。栓子也是实在人,一口唾沫一个钉,说话算话。
当时情势也不宜留下正川一郎。扫荡还没结束,找不到一团在什么位置,无法把正川一郎送过去。
而正川一郎是人,不是牲口,即便是牲口,留下他,也容易暴露目标。那个时候,栓子不确定加山会不会马上进行报复。
现在情势不一样了,鬼子扫荡结束,因为担心特务连,李智先让陈河带着二营赶了回来。那正川一郎就别回去了,老老实实当俘虏。
正川一郎也认出了栓子。尽管栓子没有嘲笑,只是带着些许可怜,这就让正川一郎接受不了,像受尽耻辱,歇斯底里大喊:“杀了我,赶紧杀了我!”
栓子好像不想杀他,而是准备俘虏他。
正川一郎再次受到羞辱,他挣扎着站起来,左手抽出指挥刀,刀尖指向栓子。
“就这熊样了,还想和我打?”栓子脸上露出了轻蔑,也更可怜正川一郎。他举起枪,向前虚晃一下。
正川一郎也不躲闪,举着刀直刺向栓子。他知道杀不了栓子,只想让栓子杀了他。现在活着比死了难受。
栓子躲过了,正川一郎踉跄一下,又摔倒在地,刀也脱手了。此时的他,脑子受到震荡,像一个醉汉。
“绑起来,拖走!”栓子不想再浪费时间,命令战士绑了正川一郎,和另外几个投降的活鬼子一起,押到北面山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