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不大的校医室里挤满了人,几个家长见到自己孩子被打的见血了,闹着要报警,校医实在没有办法才把辅导员请了过来。
这时几个围着自家孩子和辅导员闹个不停的家长,忽然见到一个陌生人走了进来,坐在那个可恶的学生旁边,举止亲近,一个家长不由上前问道:“你是谁?是他家长吗?”
杨安忽然发现白朝的手背有轻微的擦伤,眉心蹙起,视线掠过那个家长,看到旁边的医用推车上有碘伏,直接拿过来用棉签沾了点,握起白朝的手,轻轻擦拭。
家长见他这个态度和行为,立刻判定他是家长:“你什么态度啊,你家小孩打人了!他屁事没有!我们家孩子被打的都站不起来了!你是他家长你都不管?”
杨安并未理会,把白朝的伤擦好药,才抬起头打量他们。
那两个挨打的男生鼻青脸肿,不过都是皮外伤,一个人还在流鼻血,另一个人像是被重物砸伤,更严重点,倒在床上起不来。
几个家长都愤恨的盯着他:“赶紧赔礼道歉,我们孩子需要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,不然你别想走!”
“赔钱?”杨安冷淡道,“据我所知,你们两个好像还欠白朝十几万吧?”
“什么?!”
几个家长都不敢相信看向自家的孩子,两个在病床上的室友脸上都有些惊慌失措,其中一个室友捂着流鼻血的鼻子说:“没有!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欠过钱?你不要看我们是学生就敲诈我们!”
杨安的眉头动了动,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他身边冒出来:“我有欠条。”
杨安垂头一看,白朝已经醒了。
白朝避开杨安的眼神,撑着身体坐起来:“你们再不还钱,我就找法院起诉你们。”
室友却丝毫不担心,欠条已经被他们撕掉了:“那你去啊,反正我们没有借过你的钱,你哪儿来的十几万借我们啊。”
白朝说:“哦,反正你们撕掉的是打印件,原件还在我手上。”
室友的脸上僵硬住了,不可思议道:“你敢耍我们?”
几个家长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竟然真欠了那么多钱!十几万对于普通家庭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,怎么会学生能有这么多钱借出去?
家长气得直冒火,瞪了自家孩子一眼,随即和杨安道:“我不管他们欠钱的事,你家孩子打人就是不对,我们孩子还没去医院仔细查身体呢,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肯定不止十几万!你们必须拿检查费给我们,没事就算了,有事那钱就抵消掉好了。”
001吐槽道:“算盘都打到眼珠子上去了。”
白朝哼了一声,突然虚弱无力的倒在杨安身上,手捂着脑袋道:“我的头好疼啊,明明是他们打的我,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两个人啊,我现在后脑勺还有伤呢。”
室友瞪大了眼睛:“你胡说!明明是你一个人打的我们!”
白朝脸色苍白,气息虚弱:“我都晕过去了,你们两个还好好的,我看是你们两个钱没谈拢,才互殴打伤的吧?本来就欠我那么多钱,现在趁我昏迷就想故意敲诈我家的钱,老师,是他们在说谎。”
辅导员原本就被这几个家长缠的不行,现在一看也确实如此,宿舍没有监控,昏过去的人是白朝,之前听的都是这两个学生的一面之词,虽然伤的严重,但两个人互殴说谎的概率太大了。
室友顿时慌了:“不可能!老师,他家都破产了,我们怎么可能敲诈他呢?”
白朝默默补了一句:“但是欠条是真的啊……”
另一个室友立刻道:“我们没有打他,老师,你看他脑袋到底有没有伤。”
白朝主动转过头道:“老师,那您看看是不是有伤。”
辅导员走近了一点,仔细看向他的后脑勺,脸上犹豫了一下:“是有伤……但是……”
白朝的伤口差不多快愈合了,顶多是脑子里的后遗症,他今天用力过猛,一时没注意才昏了过去。
白朝偏过头,轻声道:“老师,我哥哥是圣合集团的总裁,我怎么可能会撒谎呢?”
辅导员愕然看向旁边的男人,他不认识圣合集团的总裁,但是知道每年学校的招聘会,圣合集团就丢下几个名额,也让无数的毕业生挤破了脑袋也想进去。
杨安闻言淡淡看了白朝一眼,白朝缩起脑袋,把脸埋在他肩膀上。
辅导员有些怀疑:“您是……?”
杨安默了下,还是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辅导员:“是的,我弟弟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辅导员看到名片上的文字,瞪大了眼睛。
后面的家长等的不耐烦了,见辅导员和那个男的还拿了什么卡片,更急道:“老师,这小孩是不是没有伤?”
辅导员收好名片,转过身:“白朝的脑后确实有砸伤,你们最好和人家道个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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室友呆了:“不可能啊,我都没碰到他……”
家长也不信,吵吵嚷嚷的要自己上前看,白朝吓得缩到杨安的背后不肯出来。
辅导员连忙拦住:“这位家长,您要是不信,就去医院做鉴定报告,白朝确实受伤了,您家孩子还欠了债,要不先去医院查一下身体再说这些。”
家长忿忿瞪了眼自家孩子,本就将信将疑欠钱的事,现在还撒谎,十几万不是小数目,再留在这等着人家讨债吗?
那些家长最后还是灰溜溜把自己孩子带走了,其中一个还是被抬走的。
辅导员和他们打了招呼后,也匆匆离开了,他还有很多工作没做,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了。
校医室很快恢复了寂静。
杨安转头看了眼白朝:“还装?”
白朝视线游移,就是不看杨安:“没有……”
杨安直接站起身:“我还有事,方助理等会过来接你去医院复查。”
白朝愣了下,条件反射抓住他的手:“你今天还不回家?”
杨安垂眸看了看白朝的手:“看情况。”
“……”白朝突然幽幽道,“江沁沐今天是去新的公司上班了吧?”
杨安顿了顿:“对,怎么了?”
白朝松了手,闷闷开口:“没事。”
杨安低头看着他,眸光里带着一种不明的情绪,良久未言,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