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应该在摊位的老人，突然出现在了环筱他们面前。

老人现在正叉着腰大笑，满脸得意样。

环筱注意到，老人手上没有，于是问：

“不是去买糖了吗？怎么这么快回来了？”

“嗐，你们不知道，这个地方的糖……”

老人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，仿佛在说什么秘密，“糖里面，加了地沟油！”

“……地沟油？”

环筱好奇的目光转移到了卖‘’的摊位上。

那儿卖的不是人体脂肪吗？为什么会出现地沟油这种东西！

老人十分认真地点头：

“没错，老人家我一下子就看出来了，他们这些摊位根本没有经营许可证，那些东西啊，吃了不健康！”

所以，这就是老人没有买的理由。

黑裙女纠正：“没有地沟油，那是人油。”

老人固执道：“不，就是地沟油，我抽过的烟比你吃过的米还多，我能不知道吗？！”

“真不是地沟油，这里又不是……怎么可能有地沟油。”长发男也过来和老人理论。

但老人不听，“你们知道什么，不懂装懂，反正相信老人家我就对了，不要反驳！”

如此强硬的态度，继续争辩下去没意义，黑裙女他们只好违心承认。

“……你说得对。”

“哼，小年轻，你们终于不嘴硬了，早点承认不如我阅历多不就行了！”

老人很得意，满足地笑了。

“是是，你说的没错。”

黑裙女心不在焉地点头，回归正题。

“话说，刚才……鬼为什么逃了？”

她说着，有些不敢看环筱的方向。

如果和她想的一样，那岂不是说明，他们之中不只有蓝衣女一只鬼，而是有两只吗？

但这样也不对，如果环筱是鬼，跟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，上车的目的是什么，陪着他们帮布条人找鬼的目的又是什么？

黑裙女脑子里令她脊背发凉的想法接踵而来。

但她的思绪很快被老人打断。

“当然是因为我长得吓鬼！你们要承认，我孙子就是辟邪圣体！”

老人一边说，一边得瑟地捧着他的脸。

黑裙女却没心思和他开玩笑，“我是认真在问！”

“我也是认真在说！”老人一点也不看女生黑如锅底的脸，自顾自道：

“如果不是我，难道你以为是这个娃娃把鬼赶走了？你们宁愿相信她也不愿意相信我是吧？老人家我对你们来说这么没用吗？”

一说到这，他越说越激动，甚至忘记了这里是鬼怪的娱乐城，忘记了黑线那边还有鬼在监听他们。

“你们就是嫌弃我老了，认为我没用了，我和你们有代沟了，你们就是在嫌弃我！别以为我不知道，你们觉得我拖累，觉得我像个跳梁小丑！你们就是在轻视我，蔑视我，看不起我！”

“……我没有。”

黑裙女没看老人，而是转向一边，却不经意间和环筱对视了。

那双黑漆漆的眼眸，就像深渊一样，令人恐惧。

但是，这个想法很快就消失了。

黑裙女眼神呆滞了一下，突然觉得，也许她错怪了环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