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露露知道安家完了后,立马退了婚约,她找到安佳钰把之前收到彩礼全给退了回来。
安佳钰看了彩礼单据一眼,也没有再劝什么,只是冷冷道:“你都想清楚了?”
徐露露红着眼眶解释:“佳钰,我也是没办法,安家都这样子了,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嫁给他,我的一辈子就毁了。你也是女人,你应该能理解我。”
“嗯。”安佳钰不想再说什么,还是两人感情不到位,要是感情深,自然不是这个结果。
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都是因为感情基础不牢靠,他们的结合多半是掺杂了更多其他因素,一旦面对考验,通通现形。
“那我就走了,咱们以后就别联系了吧。”徐露露像是怕沾染什么东西似的,跑得很快。
这些东西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置,这么大一笔财物要是放在家里,她还担心怕被小偷盯上,只好将它先放进空间里,和自己的东西区别开,等将来有一天再还回去。
安家人下放的日子很快就到了,安振成三人在火车站等了许久没有看到安佳钰的身影。
安振成叹息一声:“咱们走吧,佳钰不会来了。”
三个人垂丧着脸,一脸绝望地上了火车。
安佳钰知道他们今天出发,也是故意不去送的。
因为她觉得他们不配,比起她,他们更爱那个假女儿。
而她很快就会让他们相遇的。
安佩佩和陈家撕破脸后,病刚好了一点儿,就被革委会的人带走了,被扣上政治作风问题送去改造。
当她一脸虚弱来到那四面漏风的牛棚和安家人相遇的时候,修罗场才真正开始。
安家人现在对她除了仇视没有什么其他感情可言。
安佩佩还想故技重施,可怜巴巴地博取大家同情。
林月之吃一堑长一智,直接给了她一巴掌,眼神像淬了冰一样冷酷,骂道:“你这个小畜生,和你妈一样烂心肠,你要死就去死,不要再来害我们。”
安佩佩被这巴掌打愣住,她眼底满是不可置信,声音凄厉:“妈,你怎么这么对我?!是不是安佳钰在你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。”
“你也配提佳钰的名字,你个山鸡冒充凤凰偷走我女儿这么多年的人生,我打死你个野种。”林月之捡起木棍就是一顿揍,揍得安佩佩哭爹喊娘。
她不敢相信林月之这么有修养的一个人竟然对她说出这么难听的话。
从小到大林月之即使是面对外人都是一副和颜悦色,很有涵养和优雅的样子。
现在却对她刻薄又粗俗,说着最伤人的话。
安佩佩崩溃大哭,委屈指责:“妈,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?我是你的佩佩啊。”
林月之气极就要去撕她的嘴,喊道:“呸,你妈是王翠秀,现在还在蹲大牢呢,你和我们安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,不许你瞎叫。”
安佩佩被她说的心里隐隐有怒气,于是俩人便扭打在一起。
安俊中怕妈妈受欺负,直接抬腿将安佩佩踹到一边。
要不是这个祸害,自己也不至于沦落至此,安俊中对于打安佩佩毫无心理负担。
安佩佩双拳难敌四脚,眼泪汪汪地跑走,还放下狠话:“你们这些坏分子给我等着,我要去找村支书告你们的状。”
“白痴。”安俊中翻了个白眼,她自己不也是坏分子吗?难不成以为别人还会为他主持公道。
安佩佩果然不消片刻就灰溜溜地滚了回来。
村支书竟然当她别给村里找麻烦,像她这种坏分子被打也是活该。
她简直要气死了!
安佩佩回来后,安俊中直接让她去挑粪。
他们被村里安排的是最脏最累的活,捏着鼻子也得干。
安佩佩这些天被生活折磨的失去了眼里的色彩,没几天就累病了。
但是安家三人没一人愿意照顾她,她只能孤零零地躺在牛棚里,忍着冷风与饥饿。
*
安佳钰因为安家那档子的事,在革委会只能暂避锋芒,不敢太招摇。
朝九晚五的上班,可谓是勤勤恳恳。
但是她想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,现在人人都盯着她的身份问题,想要有进一步发展空间几乎没有。
所以她在考虑是不是申请调离A市,先让大家淡化这个问题,在其他地方作出功绩后,再调回来,这样子升职的阻力也没有那么大。
问题就是她现在还是个孕妇,没法这么折腾,只好暂时把这个想法搁浅。
这天她裹着一件紫色羊毛大衣,里面穿着同色系的羊绒衫,脖子上系着白色围巾,穿着白色加绒皮鞋,穿着隆重地去参加万狸的婚宴。
雪天路滑,她也没敢一个人去,让陈雪君陪同着,真要是在路上摔了一跤,好歹能有个人及时扶起来。
她这肚子也不小了,走路也不方便,走两步就累了。
等两人到达万狸家时,里面萧瑟的不像是结婚。
但是门上张贴着喜字,屋檐又挂着灯笼,安佳钰眼底满是疑惑,奇怪道:“难道是我记错日子了?”
陈雪君直接推开人家里屋的门,发现屋里狼藉一片,桌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,一地的菜肴。
她张了张嘴:“大喜的日子难道有人来闹事吗?”
安佳钰说:“这是人家私事,我们先回去吧。”
陈雪君好奇心旺盛,四处张望,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,她跑到邻居家打听。
然后跑回来和安佳钰说八卦,“安佳钰,你知道吗?新娘子悔婚不肯嫁了。”
安佳钰瞳孔震惊:“办酒当天悔婚吗?这家人也太没礼数了吧!”
“可不是嘛,那个万狸一气之下把酒席给砸了,现在去人家找新娘子算账了。”
“那咱们赶紧走吧,这要回头遇见了多尴尬。”
是非之地不宜久留,安佳钰只想赶紧溜。
她只是简单的来参加个婚宴,没想看人家笑话。
“晚了,你看那人是谁?”陈雪君指着门口的男人嚷嚷。
万狸穿的一身喜庆,胸前还别朵大红花,但是那表情臭的像家里死了人一样。
“万狸,这么冷的天,你赶紧先回屋吧,别再冻坏了,我们就先走了。”安佳钰不想去戳人家的痛处,拉着陈雪君就要走。
陈雪君挣开安佳钰的桎梏,跑上前追问:“万狸,新娘子为什么悔婚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