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?”惯会装糊涂的我,在这个黑夜里隐藏了自己。
“你是属狐狸的?天天装疯卖傻。”他松开手继续摸着逆子。
“就我这情商,你信我是狐狸?”我轻笑出声。
“有何不信?”他的声音清冽,在这个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更加好听。
他轻轻把玩着水杯,温柔的月光洒进了杯子里,银色的光辉映在液面上,犹如夜空中的点点繁星,他的手指在光辉映照下纤长且白皙。
他敲击着杯壁,想了很久微叹,“其实,我一直都觉得青梅竹马就应该会像我爸妈一样走到最后,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,青梅竹马也得会张嘴,比如咱俩。”
“青梅竹马?那得是小钟和老姜,咱俩半路出家,我认识你的时候你都初中了,算门子青梅竹马。”我继续往嘴里填着薯片,缓缓说道。
“少吃点吧。”他从我手中拿过零食袋,手指轻轻的划过我拿着薯片的手,“一会积食了你又该难受了。”
我没有反抗的看着他拿走了薯片,冲他莞尔一笑,又从抽屉里又拿出来一袋零食。
看着我这波神操作他傻眼了,“不是,你哥这么多存货呢?”
“不是他存的,是我存的,”我又给他递了一袋果冻,“他哪有那个习惯,只不过我爱吃他不拦着而已。”
他的手很好看,尤其拆果冻的时候更好看,逆子嫌弃他总动弹,便从他身上下来团成一团盘在我俩中间,似乎是这个电灯泡过于显眼,于扬将它抱起来放在了另一边,又朝我这挪了挪。
我俩就这样一包接着一包的吃着零食,手机的电不是很多,故而只能放在一边看着它落辉。
房间里还有两个躺着的,一个严重的就差休克,另一个睡得就算地震都够呛能整醒。
不知多久,里屋出了声音,穿拖鞋、叮冈的撞这撞那的出来了,我跟于扬头朝着一个方向看去,那个一米八多大汉颤颤巍巍的站在门口看着我俩。
“你俩,这是守灵呢?”老姜好像比之前瘦的更加厉害,肤色原本就很白,就着生病整张脸惨兮兮的,眼皮半抬不抬的,下眼睑整个儿一乌眼青,嘴唇轻薄带着现在拿着铁链应该可以冒充一下地府的官差。
“您这是勾完魂儿回来了?”我下意识的问出了声,于扬偷笑,轻轻撞了一下我的胳膊。
“我俩秉烛夜谈,聊聊您什么时候能醒,什么时候把这电费交上,好不用我俩摸黑唠嗑,过得这叫一个艰苦。”于扬走过去搀扶住他,生怕这大哥一不小心给自己掫过去。
“你就不能帮我交了,又不是不知道我手机密码。”老姜没好气的冲我来一句,原本就虚弱的身子,因为动气喘的更加厉害。
“明天你上班查个血,我怀疑你肺炎了。”我给老姜倒了杯温水给他递了过去,他没接,于扬倒是勤快,接过来放在他手边。
“应该不是,我身体我清楚。”老姜擅长死鸭子嘴硬。
“尊重医嘱,谢谢。”我擅长炖鸭子,或者砸烂鸭子的嘴。
“哪门子的医嘱,我的吊瓶又不是你打的。”老姜没好气的咳嗽了两声,轻飘飘的声音晃悠在空气里,跟他人一样,虚的一批。
“咋不是。”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。
他幽幽的瞥了我一眼,“得我妈这种扎针手法真传的只有于扬,你的扎针手法跟我学的,我会不知道?”
好吧,被戳穿了,下意识的拽了拽于扬的袖子,于扬心领神会的接过话茬,“那你明天查一下吧,我跟你一起。”
老姜没再反驳,只是微微点了下头,坐在一边乖巧的不发一言。
我琢磨该睡觉了,看着于扬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,不由摇摇头,果然,他俩才是真爱,我跟小钟,纯属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