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事就先不说了,如今不知何故方丫头还向狼牙督军巴布尔吹风,说我这酒铺的酒菜远近闻名。结果我就被迫每天都要准备酒菜送过去,拿不到钱更是常有的事,再这么下去,我这老命也快折腾掉了!”
白四儿作势捶了捶自己的腿:“昨晚阴冷,老汉我的关节痛老毛病又犯了,可否请侠士送今日的酒菜去狼牙军营,也顺便向狼牙督军巴布尔讨要酒菜钱吧……感激不尽……”
知道白四儿是害怕那些狼牙军,杨歌接了他早就准备好的酒菜,独自往狼牙督军营帐去了。
进到营帐,除了一些狼牙军守卫,就是首座的狼牙督军巴布尔,还有服侍在他左侧的姑娘。
结合来时路上的流言蜚语,不难猜测,这姑娘就是白四儿口中的方丫头方一琳。
待杨歌将酒菜放置巴布尔跟前的桌上,巴布尔点了几下头,嘴角露出奸诈的微笑:“哈,那酒铺老头又送酒菜来了吗?味道确实不错!”
“酒菜是好,只是这酒钱……督军您是不是……”
“什么?酒钱?我迟点会派人过去酒铺,跟白老头一次算清的!你先别走,我还有事要让你去做!”巴布尔冷哼了一声,营帐里的狼牙军立即将手按在了刀柄上,准备随时对杨歌发起攻击。
一旁的方一琳附身为巴布尔倒了杯酒,不知道耳语了些什么,巴布尔这才双手抱胸,往后一靠,接着道:“我们现在驻扎在风雨镇,是所有镇民的光荣,所以他们必须奉献出所有的东西来犒劳我们!最近得犒军银迟迟没有送来,作为此地的督军,我已经非常不高兴了!”
杨歌往后退了一步,那些狼牙军守卫毫不犹豫的拔出了刀。
按照她的意思,直接杀出去也不是不行,可方一琳沉着的样子让她疑惑,便听了杨影的建议,耐着性子留了下来,听从巴布尔的吩咐。
“你去通知风雨镇新任镇长梁师道,他要是不想丢掉这由我一手提拔的镇长头衔,就赶紧把足够的犒军银筹集好送过来!否则,我就再次大开杀戒,首先遭殃的就是梁师道一家!哈哈哈哈哈!”
杨歌领命退出营帐,隐约间还能听到帐内的喧哗声。
“嗯,白老头的手艺确实不错,美人儿,来再陪我喝一杯。”
……
“什么,犒军银……”
梁师道看着杨歌,眼神又惧又恨,似乎已经将杨歌当成了狼牙的帮凶,儒雅的风度瞬间消失,额头流下了黄豆大的冷汗。
“这才没过几天,又得去收缴了么?”
杨歌趁此机会多问了几句,那梁师道却误会了她的意思,以为是巴布尔生了气,想要对他怎么样,忙道:“为了所有镇民能够继续安居乐业,这点钱财怎能不凑够呢!”
“其实我也凑得差不多了,整个镇子就剩下几个不愿意配合的,分别是说书人曹正英、王寡妇和打渔女阮凌。难道要因为这几个不识大体的人,祸害了其他的良顺镇民?这肯定不行!还请侠士去镇子里劝说一下他们吧。”
“帮你去瞅瞅也行。”
杨歌点了点头,想着去看看那些人的情况,若是真如梁师道所言,她一定得暗中提醒这三人,赶紧离开风雨镇,免得被狼牙军祸害。
只是她没料到,说书人曹正英竟然已经被人捆在了镇中大树下。
虽然被捆着,他依然跪的笔直:“绝不屈服!”
“那梁师道让我代他问一句:你可愿改变立场支持狼牙军?”
“安禄山狼子野心,谋反叛乱,麾下的狼牙军又弑杀残忍,为祸中原。那梁师道更是为虎作伥,狐假虎威!我曹正英虽然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说书先生,却也绝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!”
曹正英意志坚定,杨歌暗自点了点头,转而去了王寡妇家。
“要不是那晚我往脸上抹了把锅底灰,这帮畜生肯定不会放过我。”
杨歌眼神变了变,却还是冷着脸道:“梁镇长托我告诉你,该交军费了。”
“老狗腿子这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!要是当家的在,他哪敢这么嚣张!”
说着说着,王寡妇竟揪着帕子,嘤嘤的哭了起来:“当家的,你死得早啊,梁老东西把我往绝路上逼啊!”
杨歌满脸黑线,心道,还是去看看打渔女阮凌吧!
结果,才见着面,那女子就冷喝道:“我不想见任何人,请走开。”
“梁镇长托我告诉你,忍辱负重,云开月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