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规矩要穿来时的那件大礼服。陆芸想起今天看到的用木板搭建的吊桥,摇头“衣服留到大婚时再穿,万一勾坏了岂不是可惜。”
采荷想想也是,便把手中的衣服原封不动的放回箱子里,刚想问明日穿哪身衣服,便听见主子道“我记得母亲给我做了几身衣裳,里面有一件朱殷色绣金朱牡丹的大袖衫,再配上那套金累丝团花青鸾嵌红宝的头面,明天穿这一身就行了。”
采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“主子,您?”
“我怎么了?”陆芸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不解采荷为何要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。
“一路走来,主子似乎对什么都没兴趣,奴婢有些担心。”采荷眉头轻蹙又缓缓舒展开来,眼中隐有泪光 “如今小姐能想开,奴婢也就放心了。”
陆芸愧疚的不行,轻轻抱住她“采荷姐姐,让你为我操心了。”
采荷轻声 “奴婢自小就跟着小姐,在奴婢心里小姐过得开开心心比什么都重要。别的府里闺阁千金在小姐这个年纪,关注的都是吃穿用度,想的是明天要穿什么衣裳戴哪件首饰。只有我家的小姐,天天素面朝天,几件道袍轮流换着从年头穿到年尾,关心的都是土里的东西。却制出了好的良种,填饱了大家的肚子,奴婢以为小姐是全天下最好的人。”
陆芸被她夸的有些不好意思“采荷姐姐,我就还好,也没有那么夸张。”
“在奴婢眼中,小姐是全天下最了不起的人。所以——”采荷话音一转,神情严肃许多“若是那劳什子的南越王世子不知好歹,慢待于你,你就狠狠揍他!”
一边说一边举起了手中的拳头,仿佛已经看见南越王世子对小姐不好的场景,采荷红了眼圈。
陆芸又好笑又感动,附和道“采荷姐姐放心,这天底下的男人没有几个能打得过我。”
采荷板着脸点点头,不自然道“我们是远嫁,主子你年纪还小,那些事暂时先放放。”
陆芸囧“采荷姐姐,这些事确实太早了。”
采荷开始紧张“唉,坏了,没从京都带几个陪嫁丫鬟来,也不知道这南越王世子后宅是什么样的的光景,有没有其他不三不四的人。人长的好不好看,万一他长得不堪入目可怎么办!”
陆芸从没想过这件事,被采荷姐姐这么一说,她的心也提了起来“应该不会吧?”
确实如信中所言,自己和他认识八九年,他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路上,留给他风花雪月的时间并不多。但是,凭他和班主老板的熟悉程度,有没有也很难说。
如果有的话,自己该怎么办?
难道要求一个纯24K古人,为自己从一而终,守身如玉?
也他喵的不能离婚啊,只能分府别居。
顶着南越王世子妃的名头,过单身贵族女性生活好像也不差。
陆芸躺在床上闭目养神,就听见睡在外间儿的采荷翻来覆去,唉声叹气。
寅时初,伸手不见五指,四周一片寂静。
陆芸“咕咚咕咚”爬起来,在狗吠声中认认真真练功,一招一式一板一眼,横、劈、回、挑、刺,时不时发出阵阵破空声,一柄普普通通的精钢长剑,被她用的寒光四射,泠泠生风。
忽然,陆芸高高挑起,足尖轻点树干,手腕一翻,寒芒炸起,快速刺向某处,发出一声娇喝“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