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氏怒气未消“你和你表嫂竟然背着我做了这样的事,真是翅膀硬了!”崔明宜跪在地上,看着十分惊惶。
“母亲。”徐诗云进去行礼,就被吼了一句“跪下,我有事要问你。”
徐诗云跪到崔表妹边上,垂头“不知母亲要问何事?”
“是不是你,见我——所以才将你表妹配给别人家?”崔氏怒气冲冲却语焉不详。
徐诗云不解又委屈“母亲,这话从何说起,您怜惜表妹留她在府中长住,儿媳也将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。我不过是空占了表嫂的位置,岂敢越过您和表妹家中长辈私自将她配人?”
“你不敢,那这是什么?”一封书信自头顶落到脚边。
展开信件细读,徐诗云看着更加委屈,眼眶微红“母亲,儿媳知道您素来不喜我,只是这信中何曾提过此事与我有关。您是长辈,便是要打要罚儿媳又能如何?”说罢伏在地上“呜呜”哭泣。
赵怀明刚放学,去给祖母请安,就看到母亲趴在地上哭泣,也放声大哭起来“呜呜呜,母亲。”
崔明宜面色悲伤,叩首道“为着我的事情,姑母总是责怪表嫂,闹得府里不安生。还请姑母就此收手,放我离去罢。”
崔氏脸色铁青,抖着手“你们,你们——”两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。
大房这边闹得不成样子,惊动了卧病在床的万老太君。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,老太君指派了身边的老嬷嬷将崔氏斥责了一顿,禁足三日。派人安抚了孙媳妇儿,最后命人将崔家小姐送到了她哥哥的宅子里。
赵明远回到上房第一句话便是“徐氏,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也最有心机的女子。”
徐诗云把玩着手中的发钗,眼睛依旧红肿神色却很平静“夫君,何出此言?”
赵明远皱眉“若知道你是这样的女子,我断不会——”
“呵呵”徐诗云轻笑出声“断不会如何?这内宅里的学问,大爷就别操心了,不过是东风压倒西风,南风吹倒北风。”
赵明远不知该如何反驳,只觉得肩部又开始隐隐作痛。“论心机手段,母亲她并非是你的对手。看在我的面子上,你就让让她罢。”
徐诗云起身,在屋子里缓缓踱步,手指一寸一寸划过家具摆设“夫君,你看这屋中的摆设,我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,屋子里的物件儿我分毫未动。就连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,也顺了你的意叫怀明。”
她背对着丈夫 “怀明,怀明,怀哪个明?”
赵明远脸色微变“诗云——”
“近来我身体不适,夫君还是另寻他处过话吧。”
吕容回到娘家,将崔小姐与弟弟的亲事尽数告知父亲后,见父亲一脸震惊。吕容不免得意,掏出信递了过去“崔家小姐的父母已经同意了这门婚事。”
想到朝中对太子的弹劾,吕祭酒倍感头痛“既然你已经决定,那便按照你说的去办吧。”债多了不愁,虱子多了不痒,先来一个太子姨母,再来一个太子良娣的亲堂妹,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