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姨娘也一脸后悔“你说的很是,其实当初我只想着顺手送她一程谁知道她竟好似赖上我了,一提走她就哭哭自己无依无靠命苦,我这一心软就让她一路跟到了府里,酿成这桩祸事。”
“真是苦了姨娘,也苦了我们夫人了。”采莲叹息,片刻后又愤愤道“姨娘还不知道呢,凤姑娘已经被大老爷带去前院贴身伺候了,听说吃穿用度全是比照着姨娘的份例。”
姚姨娘听完反倒泄了气“侯爷身边伺候的可不就比我们这些高出一头来,罢了罢了,你们以后莫与她置气,万一开罪了她我也为难。”
采莲与采萍对视一眼,默契的岔开了话题。
张氏听完摇头又叹气“姚氏也太过老实了些。”常嬷嬷腹诽,这哪是老实简直是一年比一年傻。
陆芸郁闷地将手里捏着的布老虎递给陆回“哥哥,你不要再骗我了,这是老虎不是兔子。”
陆回今年六岁已经跟着先生开了蒙,面对三岁的妹妹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,原本答应妹妹从外面给她带一只小兔子,谁知道带回来的却是一只布老虎。更可气的是下人还哄他“老虎比兔子好看。”他就相信了。
蓉姐儿拿布老虎敲了敲弟弟的头“真是个笨蛋。”陆回沉默的抱住自己的脑袋。
常嬷嬷上前哄着蓉姐儿拿走布老虎塞给芸姐儿,转头柔声哄道“姐姐吓你呢,芸姐儿也喜欢布老虎。”陆回歪头就看见妹妹抓着布老虎使劲扯着布老虎的尾巴,片刻后两只小胖手又掐住布老虎的胡须往外扯,妹妹一边扯一边盯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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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回绕开常嬷嬷走到妹妹身边,拿走布老虎露出一个笑“嬷嬷你可不能再骗我了,妹妹不喜欢,下次我再给妹妹带小兔子。”蓉姐儿咯咯笑出声。
自讨没趣的常嬷嬷走到夫人身边“姐弟几个感情太好了些。”蓉姐儿回哥儿是亲姐弟感情好是正常的,可中间还有个芸姐儿。张氏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道“你啊就爱瞎操心。”
“叩叩叩”几声轻响,院门微微开了一条缝,香杏看清来人,迅速将人拉进门内“姨娘这么晚来做什么?”孙姨娘拉下兜帽露出一张我见犹怜的清丽脸庞“菱姐儿最近可还好?”
香杏笑道“大小姐儿好着呢。”自从远远离了那处一不用对二小姐百般讨好,二不用时时刻刻打起精神应付难缠的嫡母,只要跟着老太太抄点佛经,其余时间都能做自己的事情。
“可是有人来了?”隔着窗陆菱柔声问道。香杏嗳了一声,领着孙姨娘走进了内室。
陆菱现住的这处院落原是老太爷生前居所的偏院,位置僻静,与老太太居住的延年院还隔着一条穿堂,故而寻常活动并不会惊扰老太太。
自从上次家宴闹过一场后,这还是孙姨娘第一次踏足女儿的新院子只见内室虽小却五脏俱全,正前方摆着一张条案上面挂着一副柿子图,下面插着些时令鲜花。靠着北墙安置这一张架子床床幔上绣着葫芦纹,南窗下则盘了一床炕。孙姨娘进来时陆菱正在窗户下练字。左手边已经放了厚厚的一摞。
孙氏取过一张仔细瞧了瞧“运笔流畅,秀丽端庄。”自从五岁菱儿得了先生的一句称赞,秦氏便处处设防怕菱姐儿抢陆芩那丫头的风头,一味的逼着菱儿做针线活儿。殊不知那些针线活儿都是她和下人先打好模子再由菱姐儿补全,而菱儿经年累月的练习造就了一手好字,从不显露人前。
陆菱搁下手中的笔“姨娘这么晚来做什么?”
孙氏摸摸女儿的手“这么久不见你,姨娘便想着过来瞧瞧你,晚上比白天方便些。”
陆菱眼圈微红“让姨娘替我操心了,嫡母是不是又为难姨娘了。”
孙氏摇摇头“总不过就是那几个法子罢了,阖府的妾侍谁没受到过她的磋磨。” 尤其是那个毛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