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中午,素赞都没来得及在贡布城中用午膳,便匆匆带着五千人马往硭次赶去。
五千人,全都是步卒。
出了贡布城,素赞立即命令这些人马加快速度,同时吩咐自己的儿子:“为父先赶往硭次,你率领这些人马一路急行军,尽快赶到硭次!”
“父亲不跟我们一起?”
于勃论诧异的看着素赞。
“硭次那边情况不明,我得先赶去硭次!”
素赞面色凝重道:“我此前是担心我们走了,发羌王就不发兵了,所以给发羌王说要带着兵马一起走……”
他当然清楚发羌的情况。
但该问发羌要兵马的时候还是得要。
而且,要把兵马拿在手中,他才能彻底放心。
不然,发羌王给他来个阳奉阴违,那就麻烦了。
这,也是素赞给自己的儿子上的一堂课。
“原来如此!”
于勃论恍然大悟:“请父亲放心,我一定率领这五千人马日夜兼程往硭次赶,用最短的时间赶到硭次!也请父亲一路保重身体,莫要太赶!”
“嗯,放心吧!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!”
素赞拍拍儿子的肩膀,带上十多个护卫,迅速跟大部队分开。
看着远去的素赞的背影,于勃论脸上挂满愁容。
莫名之间,他有些不安。
一开始,他还没弄清这不安的缘由。
随着素赞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,他才恍然大悟。
他的不安来源于对父亲的身体的担心。
他知道的,父亲出使大乾归来以后,身体就一直不太好。
很多时候,他都是强撑着。
如今父亲又要风尘仆仆的赶去硭次,他不知道父亲的身体能否撑得住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感觉父亲这一去,就是他们父子间的永别。
虽然他知道这样咒自己的父亲不好,但那种预感却越来越强烈。
“驾!”
突然,于勃论猛然一夹马腹,冲着父亲的背影消失的方向狂追而去。
“驾!”
于勃论不断抽打战马,想让战马跑得更快一些。
终于,于勃论再次看到了素赞他们的背影。
“父亲!父亲!”
于勃论一边策马疾驰,一边放声大喊。
空旷的高原上,于勃论的声音传得很远。
然而,素赞他们的马蹄声却掩盖了他的呼唤声。
全速奔跑一段距离后,于勃论的战马的速度开始下降。
素赞他们一行人的背影再次变得模糊起来。
“父亲!”
于勃论放声大吼。
然而,素赞他们依然还是没有停下。
就在于勃论怅然若失的时候,前方的素赞好似心有灵犀一般,突然勒停战马,回头往身后看去。
这一看之下,素赞便看到远处那个模糊的影子。
虽然隔得很远,但他依然一眼就认出那是他的儿子。
这孩子怎么追来了?
素赞疑惑,冲着远处的儿子招手。
眼见素赞他们停下,于勃论立即催动战马向他们靠近。
终于,于勃论来到素赞面前不远处。
“父亲!”
于勃论大喊一声,眼圈莫名发红。
呼喊间,于勃论又快速翻身下马,跑到素赞的战马前。
“怎么了?”
素赞不明所以的看着于勃论。
于勃论没有回答,只是“嘭”的一声跪在地上,恭恭敬敬的向父亲磕头。
看着于勃论的举动,素赞更是疑惑,连忙翻身下马,将于勃论扶起来,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