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心中哼哼两声,想着金嘉树下回再来家中,就要把这事儿告诉他,免得他将来真被许贤妃与麻尚仪等人忽悠了,牺牲自己的婚姻,却没换来想要的好处。
只是转念一想,海棠又觉得,自己对张家的了解还是太少了,上辈子的事又不能拿出来说,她得多掌握一些信息,才能让自己的说辞显得更加可信。
这么想着,海棠便装作对京中高门大户感兴趣的样子,继续向翠果打听张家的事。
可惜,翠果对张家的了解实在有限。她是侍候少爷的丫头,还是庶出的少爷,就算少爷出门给张家的少爷做跟班,也不可能带着丫头同去。反倒是罗家的小姐们,还有机会前往张家参加什么宴会,给张家的千金做陪衬或捧哏。
翠果就曾听侍候罗家小姐的几个小姐妹们说过,张家这一代的两位大小姐,年纪都差不多,生得都很美貌,当中又以二房的小姐最出众,可惜早早丧父,身份差了些。长房的小姐身份高,才貌却不如二房的堂姐,当年应选七皇子妃时就没能比得过别家的千金,早早出局。张家本有意让二房的小姐去做七皇子侧妃,却因为正妃人选迟迟未定而不了了之。如今,张家这两位小姐都超过十六岁了,婚事还没着落呢!
罗家有一位小姐原本是跟在张家长房小姐身后做跟班的,只因婚事定得早,夫家也体面,曾经得意忘形地说过些不大恭敬的话,结果叫人传到张家长房小姐耳朵里,在一次宴席上被狠狠地奚落了,过后婚事也没保住,只能灰溜溜地远嫁他人。她的母亲至今还在罗家受冷待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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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家对罗家的威势压制,可见一斑。
除了这些在罗家内宅中听说的小道消息,翠果也说不出别的来了。反倒是香草,隐约想起了一件与张家有关的事:“前年我们村子里来过几辆贵人的马车,说是去附近皇陵送葬的,临近正午,太阳晒得厉害,便到村子里借了几间干净屋子,略作歇息。那时候我听村子里的婶子们说,来的贵人好象是那位太妃娘娘的娘家人……好象就是姓张吧?”
翠果忙道:“是前年么?张家的老太妃前年因病没了,朝廷办了丧事,给太妃娘娘安排到先帝皇陵边上,张家的老爷、夫人、少爷小姐们都去了,罗东家一家也跟着去送葬来着。我没跟着少爷出门,倒是我爹和哥哥跟着去了,听他们说,中午好象是在一处庄子歇息的,原来就是你们村呀?”
海棠便问香草:“你家的村子到底在什么位置?离皇陵很近吗?”
香草却摇头:“远着呢,还有十好几里,不过挨着皇陵边上,有一条小路可以通马车,比走大道要近一些。前年那位老太妃,好象葬的地方就离我们家村子不远,差不多是皇陵边上了,因此去送葬的人,才会到我们村里来吧?”
海棠再次挑了挑眉,心想张太妃是不是得罪皇帝了?明明位份也不低,还生下过安王,结果死后却被安排到先帝皇陵的边角位置下葬。张家如此不受皇帝待见,昔日的风光还能剩几分?
许贤妃给自己的亲儿子安排这么一个岳家,真的不是脑子里进水了吗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