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在人群里隐隐猜到,自己一直以来最想知道的答案,应该就在这锦盒里头了。有了这东西,马老夫人的秘密便要大白于天下。她休想再为自己的作为狡辩,企图蒙混过关!
涂荣拿着锦盒,郑重地转身递给镇国公。镇国公正要接过来,马老夫人却忽然一跃而起,企图冲上前去抢夺锦盒。然而周六将军与林侍卫一直在盯着她,从不曾走过神,见她有异动,便飞快地齐齐伸手抓住她的肩膀。她刚冲出两步,就被人重新摁回到圈椅中去。
马老夫人试着再次挣扎,大声叫嚷着“放肆”、“无礼”之类的话。然而周六将军与林侍卫都充耳不闻,紧紧将她摁住,也不管她是否会在挣扎中受伤。
周马氏恨恨地说:“阿家还是省省力气吧!额们这儿那么多人呢!还能叫你抢了东西去?!你别以为老太爷待你一向好性儿,周家人就都是任你胡为的病猫了?!”
马老夫人停下了挣扎,阴恻恻地瞥了她一眼:“老大媳妇,你如今胆儿肥了?竟敢对我无礼?!”
周马氏冷笑:“你也就是仗着这会子还能在额面前摆婆婆架子了。等你的罪行都被揭穿,周家直接把你休了,额认得你是谁?!”
马老夫人的眼刀子恨不能将周马氏戳个透心凉,然而她听到正位方向传来“咯哒”一声,整个人便僵住了,随即慢慢转头看了过去。镇国公已经与涂荣合力,将红木锦盒上的封条撕开,掀起了盒盖,露出里头厚厚一叠写满了字的供纸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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涂荣取出了供纸,发现底下还有一个泛黄的纸包,只半个巴掌大小,似乎有年头了,曾经被人用粗暴的手法打开过,又小心地重新包了回去,留下数处破损。
这是什么东西?
涂荣面上露出疑惑之色。
曾庆喜道:“这供词应该都是真的。二太太周氏原本不肯交代实话,又不肯承认自己企图谋害世子。侯夫人拿她一双儿女的前程婚事做威胁,她才松了口,承认自己罪行,但不肯交代自己为何要这么做,只说是图谋夫家爵位,不甘心嫁给一个无爵无才的平庸小官。侯爷与夫人原本也以为这就是她的想法,后来得了长安来信,才知道这里头可能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内情。侯爷说服了二老爷,让他亲自去劝二太太,才让二太太说了实话。”
至于这里头还有曾二老爷为前程舍弃爱妻的算计,他就不打算说得太明白了。反正如今颍川侯府已变相分了家,曾二老爷带着儿女往江南去了。颍川侯给弟弟谋了个外任肥缺,颍川侯夫人又给他娶一个出身教养都不错的二房。他带着二房与儿女去江南过清静日子,留下原配周淑仪在京城家中,被困在侯府内部的家庵中“清修”。颍川侯夫人会把她照顾好的,不用他再为这个怀有二心的妻子操心。颍川侯府曾家又恢复了平静。
涂荣低声与镇国公商量了几句,便暂时不管那纸包,先将供词取出,从第一页开始,朗声读给在场所有人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