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来也是巧,昨天白天,长安周边下了一场大雪,临近傍晚的时候雪停了,天黑后杀手们劫道杀人,就在现场的雪地上留下了清晰的脚印。海家大队人马正好在那时候路过,惊走了这批杀手,他们没来得及确认目标已全部死亡,更别说是对自己在现场留下的痕迹进行善后处理了。他们用最快的速度与同伙会合,期间为了以防万一,又派了一个同伴折返现场观察情况,暴露行迹后再次逃走。
雪地上留下了他们两次逃离时的痕迹,清晰地指出了他们离开的方向。若不是清晨又下了一场大雪,掩盖了后续的痕迹,老兵们早就摸上门去了。
海礁说起这事儿,不由感叹:“那遇劫的少年也是走运。若不是我们家正好在那时候路过,惊走了杀手,他就有可能被多补一刀,彻底命绝。即使没有被补那一刀,他被压在车身下无法动弹,时间长了,伤势也会加重,等到清晨大雪下来时,他就更是死路难逃。”
他怀疑上辈子也有过这么一桩凶案,可那时候没有海家车队经过,杀手成功把所有人都杀了,甚至还不止于此。
海棠听到这里,提出一个问题:“有经验的斥候老兵或是官府衙役会从雪地上的痕迹看出杀手有八人,带有军队作风,还将马留在了附近,这不奇怪。可他们怎么知道杀手是什么打扮呢?哥哥和护卫去追那折返现场窥视我们的杀手时,看到他身上的穿戴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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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一个杀手是这个打扮,也不代表他的同伙也统一是这么打扮的吧?
海礁笑笑:“那当然是因为有人目击到了他们行动,还正面撞上他们了呀!”
说来也巧,这位目击者正是表叔公谢文载那位在长安做通判的同年好友庄士同。他前日到附近一位友人的家中吃席,住了一晚,昨日便前往长安城西五里亭处等待海家人,打算陪老友一道进城的,谁知等到天黑也没见着人,回城已来不及了,只得再次返回友人家中借宿。
他走到半路上,正巧遇到那群杀手逃离现场。他随从手里拿着灯笼,灯光虽昏暗,却已足够照亮来人的身影。对方手执利刃,还蒙着脸,看着就不象是好人。庄士同与对方正面遇上,吓了一跳,就看到对方提刀砍过来了。
幸好他随行的护卫颇为勇武,不但替他格挡住那一刀,还能凭武力值反压过对方。本来他还担心歹人围殴自家护卫,后者会寡不敌众,不过对方似乎急着离开,见短时间能奈何不了他们主仆二人,便迅速收手离开了。庄士同听到不远处有马嘶声,歹人正好是朝着那个方向跑的,不久后还传来了远去的马蹄声,便猜想那些人已经骑马离开了。
海礁提起这事儿,就感到十分庆幸:“还好我们家在那时候走错了道,正巧惊走了那群杀手。否则,别说那遇劫的一家子连个活口都不会留下,只怕连这位庄大人,也性命难保了。没有人在后头追着,杀手是不会介意多花点时间再杀两个人的。”
海棠挑了挑眉:“哥哥怎么好象一副后怕的样子?”
海礁苦笑:“因为……我认出这位庄大人是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