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开先连忙拽住他,陆天明并没有踩第二脚,扭头对周延儒道,“周大人,晚辈这是在救你,你以为自己能轻易躲得了吗?
被人家捏着卵蛋,你高兴个屁啊,一个盟主稀罕吗?一条狗到处都是吧?你真是糊涂啊。”
周延儒冷冷说道,“天明,他有别的事跟你说,偷史料之事,只要我们不承认,那就没有这回事。”
“呵呵呵~”陆天明冷笑两声,果然是双重身份,一摆手道,“算了,请,周大人请晚辈吃过酒,咱不能不知好歹。”
张溥捂着胸口趴在地下,这时候不敢对陆天明哔哔了,李腾芳推了周延儒一下,两个校尉过来,直接架起张溥放到最外面的椅子上。
刘妞妞招呼几个婢女上了满满一桌子,宴席不错,气氛却有点尴尬。
陆天明拿起酒杯一碰桌面,“晚辈不是恶人,既然是私宴,不要把官场那一套带过来,您应该明白,首辅在我这儿没用,不论如何,咱们有过交情,那就只讲交情,请!”
他先干为敬,周延儒也跟着喝了,李腾芳咳嗽一声,“张溥,老夫年纪大了,教训你两句,不管你为什么偷书,自以为不承认就没事,那是做梦,诏狱你去过吗?亲军自己都害怕那地方。
别把人当傻子,天明揍你一顿,是为了你好,他不揍你,你应该战战兢兢想他准备如何把你扔诏狱。
偷起居注乃大罪,一牵连就是一大片,翰林院属官何其无辜,他们都是天明的朋友兄弟,踹你一脚,已经非常仁慈了。若是落老夫手里,削籍抄家都该。”
话是这么说,张溥哪受过如此羞辱,看周延儒闭目不开口,他轻咳两声,揭过偷书的事,做起了掮客。
“陆同知,张某接到别人的信,说你收了一百万两的订金,那就请你讲诚信把生意做完。烧皇史宬这种烂招躲不了。”
陆天明哈哈一笑,“哦?我就不认,他们能怎么样呢?”
“不知道,张某只是代为传话。”
“那你就告诉他们,凭本事骗来的银子,为什么要还回去,有胆来抢啊。”
噗~
李开先原本安静吃菜,扭头全喷了。
张溥瞠目结舌,李腾芳莞尔,“张溥啊,你这中人做的不行,与有能力的人打道,不要带着复社文人的那一套来虚张声势,会让你万劫不复。”
张溥大概没想好一次性交底,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。
周延儒冷哼一声,“要带话就一次性带到,做联络人还给自己加戏,的确是自取其辱。”
陆天明诧异看着周延儒,“你竟然不知道他给谁带话?”
周延儒摇摇头,“老夫不感兴趣。”
陆天明反而佩服了,“厉害厉害,能控制自己的欲望,这可是真本事,老周你再次起复不是没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