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,非常简单,晚辈可以到教堂与他们探讨杂学,放心,他们说不过我,您和晚辈一起去耍耍,骆指挥使必须盯死教堂每一个人,看看他们通过哪些商号,哪些官员走消息,运银子。”
“你没说重点,徐光启到底有没有叛国。”
“这是认知问题,士大夫眼里当然没有判,他翻译西方的天文算术,又翻译工部农书给西方,算是学说交流,但传教士的利用方式不对,他们据为己有,这就是偷。”
孙承宗明白了他的说法,“被利用了?而我们又不在乎?”
陆天明轻咳一声,“阁老,自古以来卖国贼分为三类人,一类是纯粹的墙头草,一类是利益关联者,还有一类,是文化皈依者。最不像卖国贼的人,往往卖的最彻底。”
孙承宗眉头一皱,“大明不以言获罪,教化大功乃天地之德,你这是莫须有,是诛心。”
陆天明叹气一声,“孙大人,万历三十年之前,吕宋岛上华人与佛郎机人共存,他们认为中原人太多了,栽赃华人与大明水师勾结,突然屠杀两万百姓。万历皇帝没有为臣民做主,换来了什么?
换来了得寸进尺,六年后,佛郎机人进入黑水沟(注:明朝称呼台湾海峡),引诱大量百姓去建设吕宋岛,筑城完毕,他们又来了,直接屠杀五万人。
这就是虔诚教徒做出来的事,他们世世代代信教,恶事做尽,教堂一句忏悔甩得干干净净,晚辈无法形容他们的无耻,因为他们不知廉耻。
诛心,听起来恶毒,其实是不得已,但凡我有能力,一个个剁碎才合适,文化的凌辱会带来种族性的惨案,已经发生过两次了,且第三次正在发生,士大夫还抱着德行两字自欺欺人。
您为什么需要晚辈解释?您自己不长眼?还是您自己没有经历过万历三十一年、万历三十七年的惨案?七万同胞惨死,您是大明阁臣,都没有换来您一句缅怀?都没有换来您警惕?”
这话挺严重,孙承宗有点生气,但不能跟陆天明较真,扭头看了一眼皇帝,崇祯也是有苦难言的样子。
骆养性轻咳一声,“陆大人,多大能力做多大事,先做眼前。”
“说的好,希望我们发财愉快。”
这时候反而是皇帝清醒,咳嗽一声道,“朕不会给你空白大印了,只有一句口谕,陆卿家为主、骆卿家全力配合,把银子留在你府上,朕用的时候会让你分出去。”
孙承宗有点苦恼,“陛下,老臣还是没听懂,他是利用徐光启呢,还是要杀了徐光启,此人背后是做海贸的大豪商,说到底还是江南那群人,与周延儒、温体仁没区别,妄杀大员的后果可不是我们现在能承受得起,英国公也护不住他。”
陆天明不等皇帝回答就说道,“孙阁老,您怎么还较真了,对付他们不能用对付东虏奸细的手段,不存在打打杀杀的事情。
做生意呀,晚辈利用他,他利用晚辈,谁吃亏谁就撤了,我既不会杀他,也不会给他戴帽子,他也许不知道自己在卖国,但咱们不能不清楚。”
孙承宗哭笑不得,“敢情你说半天是在给陛下解释道理?”
“是啊,算计人,利用人,总得有个理由,不能单纯为了银子算计吧?下官是为了大明,为了良心,又不是见钱眼开的暴徒。”
这话把所有人指桑骂槐贬斥了一遍,孙承宗神色凝重对皇帝点点头道,“陛下,老臣没意见。”
崇祯一拍手,“善,这次不需要别人插手,朕等你们好消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