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太太虽然觉得儿子给自己长脸了,但也没敢答应,
“等绍宇回来,我问问,不过不能保证,你们也知道,不仅临市藏馆,海城藏馆也在跟工作室对接,他们明年想弄个什么唐宋时期传统工艺的研究。”
不过,这都是后话了。
沈柚在工作室做完事情,收拾好东西,也准备提前回家。
大齐位面那边还有事。
——
此时,大齐北地。
一如既然的天寒地冻。
刘云雁骑走商队最快的马,日夜兼程终于赶到朔州城。
比预定的时间,还要早半日。
一路上,不知道怎么回事,心绪总是无法安宁,有种说不清楚的慌乱和不好的预感。
尤其是昨日下午那会。
仔细琢磨许久,又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,路上并没有再遇到外族人袭击,可以说风平浪静。
可她心里就是难受。
只能快马加鞭赶路,仿佛这样做情绪能缓和些。
回到熟悉的地方,进了城,那种沉闷、心慌的感觉却又越发强烈。
“二小姐,你回来了!”
距离家中不到百米的地方,城中一名小将认出刘云雁。
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刘云雁看着小将脸上欲言又止,又悲痛的表情,突然意识到什么,白了脸,
“是我爹?他怎么了?!”
“刘大人......”
小将低下头,说不出来,是他根本不敢相信,刘大人通敌卖国,畏罪自尽。
分明前几日,还带领大家誓死守卫朔州城。
刘云雁再耐不住性子,绕开他,骑上马朝前赶去,到家门口,愣愣地看着门前挂的白灯笼,白布。
终于知道,路上心里那种难受的感觉是为什么。
城里的百姓看她的眼神有复杂,有愤怒。
“真没想到,通敌的居然是刘副将!”
“他说只要自己还活着,就一定守住朔州,保护我们的安全,背地里却跟外族勾结!他有什么脸面在城里挂白布,弄这么大排场!”
刘云雁深吸一口气,手指握拳,什么都没有说,只是朝着门里走去。
看着停放在正中间的棺椁,冲上去,望着父亲的脸,滚烫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。
早些时日,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,她和祖母就有预感,祖母在佛头拜了几日。
后来朔州城守了下来,她以为情况会好的。
却怎么也没想到,再回来见到的是这样的场景,更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是顶着通敌卖国的罪,躺在这里。
“二小姐,你怎么回来了!这个时候......”跟在刘守身边半辈子的心腹,无奈又焦急,
“快,你现在马上出城!一会要是乱起来......”
“周叔,我爹不可能通敌。”刘云雁抬手擦去脸上的眼泪。
周叔沉痛地说,“我们都信大人不会做那样的事。”
可他们不信又有什么用,肖云鹏拿了证据出来,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二小姐!
“别说了,你赶紧走,我们这把老骨头还守得住你爹。”
“我既然回来,就是要守城的。”
刘云雁红着眼睛跪下,磕了三个头,扯过白色麻衣,套在自己身上。
“你这孩子,怎么就不听劝呐!”周叔急得抹了把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