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道:“公主,梨这就能送过去,你要不要写封信,或是传个口给驸马?”
“不必,昨日写得太多了,纸短情长,装不下我的情谊。”
甜甜的大梨,代表她甜甜的亲吻,谢玄能读懂。
城东暗渠。
江大虎抱着江小虎,窝在角落里。
没有饴糖,也没有蜂蜜饮子。
只有老鼠从身边爬过,还有身上散发着臭味的大人。
五岁的他流下眼泪。
竟有些怀念母亲的责骂,姐姐的竹板。
拐公回来了,他塞给拐婆一个油纸包,“给你,你最爱吃的胡饼。”
拐婆笑着接过,“死鬼,难为你还记挂着我,事情办得怎么样?”
“妥了,价格给得很高,就等咱们送孩子过去。”
“最近查得严,怎么出城?”
“我找好人了,将他们放在潲水桶里运出去。”
江大虎乞求道:“婆婆,给我们点吃的吧,我好饿。”
拐婆慈爱道:“好孩子,等你们到了新家,想吃什么都有。”
赚钱多不容易?鱼都勾了,哪能再浪费饵呢?
拐公从怀里拿出两颗糖,“吃吧,和你弟弟每人一颗。”
糖浸有蒙汗药,得将他们迷晕才能运出去。
暗渠里突然一阵骚动。
“快去看啊,陆家招工的人来了,一个月工给钱八百文!”
原本在睡觉的闲汉闻风而动,飞快跑出去抢做工机会。
拐婆推一把拐公,如果他不去,难免会遭人怀疑。
暗渠外头,陆峤带来的管事在吆喝着。
“诸位,我们主家招码头搬运工,管午餐,一个月八百文,都排好队!让我看看你们的身体如何。”
众人赶紧排好队,八百文的工钱可不少。
江红英作寻常男子打扮,跟在一身短打布衣的陆峤身侧,另有几个便衣衙役在附近。
陆峤低声道:“我们进暗渠里看看,如果你弟弟真在这里,他们应该被留在底下。”
两人闪身进了暗渠,踩着污水,忍着臭味,在暗渠寻摸。
地面上躺着几个老人,睁着昏花的老眼,也不理会两人。
江红英焦急唤道:“大虎,小虎,你们在哪里?”
脚下踢到一个东西,捡起来看,是个巴掌大的香袋。
“这,这是我给大虎缝的!大虎,大虎,你在哪里?”
另一头,拐公拐婆各自背着孩子,从暗渠石板缝里钻出来。
他们早就做好了官差来寻人的准备,暗渠这么长,出口有几十个,早摸得一清二楚。
“呼,累死我了,等黄昏时,我们把他们运出城,城外有人接应。”
干他们这行是有门道的,有人负责拐,有人负责找买主,还有人负责运送。
以下是小剧场:
谢玄:呀,公主的信足足有五张,就像满格电量的手机,令人安心。
吴春意:当年是你说,单身就单身。如今呢?你咋不打光棍了?
谢玄慌兮兮:我的主簿!他未婚妻有个表哥!他们是要分离吗?还好公主没给我送梨。
梨:嘻嘻,我在路上了,想不到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