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之间,有误会不可怕,可怕的是,一个不问,一个不说。
或是有心想解释,但对方不肯听,那真是作大死。
毕克齐与凤舞齐声道:“是,我们听公主的。”
“开始吧,凤舞先来。”
凤舞深吸口气,“那年,我与商队经过沙州,中途休息时,在泉水边遇毕克齐。”
“月儿弯弯,我们坐在沙丘上,他弹胡笳给我听,我跳舞给他看。”
“我喜欢他,他说他也喜欢我。”
毕克齐急急道:“是的是的!我喜欢你,我真喜欢你。”
聂琚抬手,“毕克齐你先别说话,让凤舞说。”
凤舞眼中似有泪意,“他说要买我,我们以后就留在沙州做夫妻。我将这些告诉同伴,同伴都羡慕我,说我命好。”
“我将母亲留给我的遗物赠于他,等他来买我,可直到出发,都没等到他。我们离开了沙洲,来到大邺。”
“领队把我卖给一位富商,我念着毕克齐,不愿让别人碰我。但那些人哪管我的意愿,我经常被打,浑身是伤......被转卖多次后,才遇见公主。”
毕克齐失声痛哭,“......对不起,对不起!我不知道你吃过这么多苦,我该早些找到你。”
聂琚对他道:“你先别哭,说说你当年是怎么回事,为何没去买凤舞?”
“我去了!我和小舞的领队说过,用于阗美玉换她。我给了订金!可等我拿玉赶到时 ,他们已经走了。我十分伤心,喝得烂醉,几日后才醒。我无法忘记小舞,便来到大邺找她,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她!”
聂琚唏嘘一阵儿,道:“事情大概弄清楚了,是那领队反悔,他不肯将凤舞卖于你,所以才有此后种种。”
凤舞掩面而泣,此刻她的心乱极,不知该爱,还是该恨。
聂琚起身,体贴的给他们腾地儿,让他们互诉衷肠。
误会虽然已解开,但冰冻三尺,非一日之寒,凤舞的心,需要毕克齐慢慢去暖热。
江夏王府。
姜氏的腹部已经老高,趾高气昂,愈发不将长宁放在眼里。
长宁以前恨她,但如今只觉得她可怜,若不是父亲摔伤,姜氏与自己都已经是人质。
看了父亲一会儿,她转身回了院中。
沈靖安来找她,“怎么样?陆峤与你如何?”
长宁不动声色,“尚可。”
沈靖安仔细打量着她,“长宁,你莫要哄我。”
“沈靖安,你实在多疑,我哄你做什么?陆峤刚被言官弹劾,等他荣升大理寺少卿后,说不得就会向我提亲。”
沈靖安半信半疑,“我且信你,另外告诉你一个消息,蜀王要进京了。”
长宁微惊,“蜀王?依朝律,亲王成年后,无诏不得入京。”
“陛下不是受伤了吗?他用这个借口,再者,最近太子的风评不大好。”
长宁明白了,沈靖安搭上蜀王了。
此人阴险,与他合作,等同与孤谋皮。
而她现手上最有利的,就是郡主的身份。
以及,她知道其中一位弟弟在哪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