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哥,你为何干不人事?勾搭小乔就算了,怎么就不藏严实点?把父皇气成这样!”
端王忙道:“呦呦,你别激动啊,关我什么事?是父皇他不服老,非要与铁勒汗王比试骑射,不慎扭伤了老腰!我百忙之中,抽出时间来侍疾,莫要冤枉好人!”
皇帝喝道:“逆子,你说谁老呢,说谁说老呢?”
他略一动弹,腰疼得厉害,忘记自己受伤了。
聂琚跺脚,“父皇,你为何要这般不省心?”
“呦呦放心,朕无碍,哼,铁勒王从马上摔下来了,他摔得更惨。”
端王笑道:“铁勒王岂止是惨!他见父皇受伤,惴惴不安,生怕父皇灭了铁勒一族,便故意摔下来!”
皇帝拉着聂琚的手絮叨。
本想说女儿瘦了,但瞅了半天,女儿不仅半点没瘦,脸颊看着还胖了点,便讪讪住口。
聂琚轻拍着皇帝,“父皇别说了,你好好睡会儿吧。”
皇帝大感安慰,他之所以憔悴,大半是因为思念女儿所致。
如今女儿就在眼前,他轻快不少,不多时便安然睡去。
端王不由感慨,他还记得小时候,刚失去母亲的小妹妹哭得十分伤心。
父皇便整日抱着她,轻轻拍打,妹妹才能安心入睡。
如今妹妹长大了,轮到她哄着父皇入睡了。
安顿好皇帝,两人走出殿外。
望着宏伟大气的宫殿,聂琚备觉亲切,还是京城好,此处让她心安。
随意坐在台阶上,问端王,“太子哥哥近日如何?他为何没来陪父皇?”
“他?他忙着呢,父皇最近养伤,他监国代理朝政。白日我陪父皇,晚上换他来。至于那些嫔妃,父皇不乐意见。”
聂琚点头,“我晓得,他在思念母后。”
“是啊,没人能取代母后在他心中的地位,自母后逝去,后宫再无所出,你成了我们最小的妹妹。”
皇帝与皇后是少年夫妻,两人相互扶持,皇后襄助皇帝上登高位,她因操劳过度,早早撒手人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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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为怀念她,建寺庙,建浮屠塔,建道观,她的名字,注定与皇帝一起载入史册。
两人正聊着,却见江夏王被人抬着前来。
他朝殿内呐喊,“陛下,陛下,你没事吧?微臣来看你了!”
太监哎哟一声,“江夏王,你自己都成这样了,还来看陛下,真是难为你。”
江夏王拭着眼泪,“我便是死了,魂魄也要撑着来看陛下一眼。”
端王听得哂笑,“你看他这话说的,多么情深义重,连我都听得动容。而父皇重情,最吃他这套。”
聂琚不由想到谢玄当年无助的模样。
一张张桑皮纸往他脸上贴,他慢慢没了呼吸,该有多绝望啊。
不由就湿了眼眶,想提刀冲进大殿,杀了江夏王。
端王被她眼中的戾气吓了一跳,“呦呦,好好的,你这是怎么了?”
聂琚咬咬牙,“三哥,你不觉得江夏王该死吗?”
太平本是将军定,却不许将军见太平。
端王沉默,他虽然不知具体情由,但江夏王在陇右的风评并不如何。
而妹妹记挂的,除了父皇太子外,就是谢玄了。
但除非江夏王犯下滔天大错,不然皇帝是不会重罚他的。
夜晚,聂行舟披一身星光而来。
父皇已经睡着了,妹妹趴在小榻上,也睡得正香。
他笑了笑,“呦呦,哥哥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