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感慨万分,照他的意思,本要将程仁美的双手跺了。
“呦呦,你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?”
“父皇还记得吗?以前我爱吃饴糖,你怕我吃多了牙疼,不让我吃。我白天想晚上想,后来寻个机会,吃光一罐后呕吐不止,从那以后,我看到饴糖就反胃。”
“就如同治水,要将水引到该流的地方。所谓堵不如疏,疏不如引。程仁美除了爱赌,办事还行,就让他在东宫待着,引导他往正途走。”
皇帝赞赏道:“不错不错,这次供他们博戏,花去你不少钱吧?”
“那哪能呢?钱转了一圈,全部还给我了,就是让程仁美做了黄梁一梦。”
皇帝欣慰极了,这孩子是一点亏都不吃。
姜年把这件事情讲给谢玄听。
“将军,公主真有办法,跟当年你处罚爱喝酒的士兵,有异曲同工之妙。”
谢玄正在刻簪子,拿小刀的手顿了顿。
当年他初到军营时才十五岁,有老兵油子不服他,经常喝酒闹事。
他将附近城镇上的酒都买来,让那群人使劲喝,他们喝撑了求饶。
谢玄不加理会,将他们扔到酒缸里,睁开眼就是酒味,
如此几个回合下来,那些人从此滴酒不沾,对他服服帖帖。
姜年又凑趣道:“簪子快雕好了吧?真丑,丑得别致。”
谢玄冷嗖嗖的斜他一眼:“......我自己戴,丑就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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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年暗笑,将军果然是死鸭子嘴硬,这分明是女式簪子。
谢玄打开匣子,里面已经有十几支簪子,金的,玉的,玛瑙,裴翠......
雕刻图案更是多种多样,海棠,凤鸟,兰草......
再加上自己的刚雕好的乌木簪,够她用的吧?
聂琚最近又送了请柬给新来京中赴任的官员家眷,让她们给入场费。
这些人求之不得,刚来京中,满心想打进贵族交际圈,嫡公主的及笄礼,那是绝佳的机会。
盛夏给她梳头发,“殿下的头发真好,再过几日就要束发了,陛下和太子送了你许多簪子呢。”
女子十五岁时已经许婚者,需要绾发戴簪子。
见她没回应,盛夏又笑道:“殿下,听说谢将军方才来找陛下了。”
聂琚一扭头,“他来做什么?”
“听说是谈公务,殿下何故紧张?”
聂琚松口气,为政务就好,这些日子他都没动静,应该忘了肚兜之事吧?
不,他或许正在倒计时呢,再不给他送,就该跟父皇告状了。
嬷嬷从侧间出来,手里拿着一小块布料,“殿下,老奴给平宁殿下的孩子缝了一条小肚兜,你哪天给她送过去。”
聂琚耳尖动了动,肚兜?婴儿的小肚兜?
她接过来看,红色的肚兜用金线绣着一头小老虎,灵动可爱。
她眼睛一转,“嬷嬷,这么好看的小肚兜,我要自己留着,劳你再做一条给平宁姐姐好不好?”
嬷嬷笑了,自己的手艺这么受欢迎吗?
搓搓手,“这值什么?老奴再缝一条,等公主将来有了孩子,肚兜的活计全包在老奴身上。”
聂琚找来梨花木匣,将小肚兜装进去,为了不让皇帝发现,她让人拿去东宫,让聂行舟交转给谢玄。
谢郎,小肚兜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