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的黄木川一阵厌恶,不过这宫廷中的生存之道也是血淋淋的展现在他的眼前。
“胆子不小,这些都是圣上,太子,亲王们所需之物,尔等还想强买强卖~”吐突承璀一边说着一边给吴公公使眼色~
那吴公公何许人也,都是在宫中摸爬滚打才到的这个位置,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可非一般!
“哎呀,吐突公公误会了,吾等宫市皆按宫中所需采买,哪里来的强买强卖,不过是手下的人做事不过脑子,尽想着表现了,看我回宫不处罚这擅作主张的贱奴!”那吴公公特意提高了语调,就是说给黄木川听的。
“那既然如此,尔等还需采买这茶?”
“不了,不了,此物哪是吾等能染指的,吐突公公,您看,吾等还需今早置办齐物资,赶回宫中,吐突公公也要要事,吾等这就离去,不妨碍公公~”
“嗯,莫误了宫中大事,去吧~”
“谢过吐突公公,公公您先请~”
“黄县伯,误会一场,走吧,刚刚得到信息,广陵王殿下已在明德门静候了!”吐突承璀赶忙安抚黄木川,又搬出李淳,不想让黄木川节外生枝。
黄木川哪里不知道这些搪塞的话,也是顺坡下驴“如何能让殿下等候,吾等也需抓紧时间,切莫让殿下久等。”
“县伯说的是~走!”吐突承璀也是笑着伸手招呼了下后方的车队。
“郎君发生了何事~”当黄木川钻进马车,一脸愁容,玉淑也是关心的问道。
“没事,只是遇到几个出宫采买的公公~刚刚吐突承璀不在,这帮狗仗人势的竟想着抢夺。”
“郎君说的是宫市吧~”玉淑也是低头皱眉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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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子也知这宫市?”黄木川好奇的问道。
“早年听闻过,本是供应皇家日常生活用度的交易市场,但由于价贱,百姓不愿去,官府会逼着百姓去的。其本质就是宫中宦官们敲诈勒索的重要地点。宦官们为了能够从中牟利,便在市场用低价购物的方式巧取豪夺。如今这宫市更加无人愿往,那些宦官就直接沿途拦截,可真是大唐的蛀虫。”玉淑说着恨恨的捶了一下玉腿,手也不自觉的攥红。
“娘子如此了解,该是有往事难以忘怀吧!”黄木川见状也是将玉淑拥入怀中。此刻玉淑也忍不住啜泣了起来。
“郎君,妾年幼时,被人丢弃,幸被一户农家拾得~阿爷也是善良之人,自耕了一片地,开垦了一片山林,种了些果树,虽说日子艰苦,但一家人也算过的其乐融融。可是,可是就是妾五岁的那年,阿爷跟着几位叔伯一同采摘了果园的果子前往长安集市,哪料被驱赶到了宫市,那些公公强取豪夺,我家阿爷看不惯起了争执,争执之中那采买公公将我叔伯打伤,小叔叔便被殴打致死,阿爷也是失手将一名公公推倒在地,没想是撞到了头颅,一会便没了生息。我阿爷惊慌之下便逃出了长安。回到家后,便将我和阿娘安排给了一个信任的同乡,就在我们刚走,阿爷便被官府缉拿,那同乡见我阿爷伏诛,便主动联系沿途官府,出卖了我们,将我卖给了恰好来长安的金曼楼的掌柜,而我阿娘也被官府抓走,至今下落不明。”玉淑声泪俱下的说道,也是引的黄木川一阵心疼!
“怪不得见你第一次见吐突承璀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然,敢情还有这等往事!郎君其他本事没有,护得你们的安全还是会竭尽全力的。至于这宫市,哼,有朝一日必然让他荡然无存,不仅是为你复了仇,也是还了百姓一片朗朗乾坤!”黄木川听闻了玉淑的经历也有些感同身受,爱屋及乌。
“不过郎君,虽说宫市导致我家破人亡,但毕竟阿爷失手杀了人,被官府缉拿从律法上说也无可厚非,但那同乡若是能再见到他,必要将其挫骨扬灰~”
“玉淑,过失伤人,自卫杀人是不一样的,你的阿爷不反抗难道任由他们打杀?不过那同乡,你可有印象,若能画出来,让监察卫去寻上一番,也算是磨练了他们!”
“当真?那人玉淑自是日夜不敢忘!”玉淑盯着黄木川说道。
“那便好了,等到了长安,安顿下来,定要完成了你这心结!”
“妾,先谢过郎君~”玉淑娘子擦了擦眼泪,就欲跪拜!
“你这是做什么?你我本就是夫妻,本就该守望相助,你的仇不就是我的仇嘛,想当初没有能力,现如今,料他也没人能欺我辱我~”
马车内玉淑和黄木川正在相互倾诉,而马车外,长安城那壮丽的城郭已经跃然在眼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