莲花宗后山,贺一萍正在阅读一本古籍,他突然抬头说道,“进来吧!君方。”
四弟子山君方进到贺一萍的洞府,向师尊躬身行礼,贺一萍摆手道,“君方,有什么事就说,不必拘礼”
山君方回答道,“师傅,最近有一件事比较蹊跷,丁三焘生前用过的法宝焚离剑出现在一位散修手里,他名叫郭宇航,弟子通过几位朋友从侧面打听过,这郭宇航是近几年结丹成功,此剑他是在一家地下黑市淘的”
贺一萍怔怔的看着山君方,他心里自然是惊天骇浪,难道是自己猜错了,丁三焘不是林落枫关三娘夫妇所害,而是被其弟子暗中加害,夺宝逃跑?否则这焚离剑流落到市面上怎么解释?如果是林关夫妇杀死了丁三焘那么这把剑绝对不可能流落出来。
山君方看看贺一萍没有反应,就轻声道,“师傅!”
贺一萍回过神来道,“君方,你现在还能不能联系上这个郭什么航的,我想见见他。”
山君方对贺一萍道,“师尊,他叫郭宇航,目前联系不上,不过我有办法找到他,找到以后把他带到莲花宗?还是……”
贺一萍道,“你找到他,不要惊动他,告诉我他的具体位置,我来处理。”
山君方领命而去,贺一萍又陷入沉思。这几年贺一萍过的很不开心,心思也不在修行上,几年前为了拉近与阴煞宗关系,他亲自带领十名筑基弟子和二十名凝气弟子,到阴煞宗,与其门下弟子交流切磋,当然有目的,就是希望双方下层弟子相互交流,相互熟悉,私下交上朋友,看能否查到丁三焘真正的死因,这三十名弟子中就有五六个他的亲信,但是,效果不明显,阴煞宗的弟子眼睛长在额头上,不把自己莲花宗弟子放在眼里,在台上切磋时下狠手,不但打伤了自己门下几名弟子,还出言不逊,小辈之间打斗无伤大雅,但是也让贺一萍狠生闷气。
大弟子路天梅倒是在火山附近,收集到一部分火元晶石,贺一萍拿去和阴煞宗林落枫交换,林落枫推三阻四,一会儿说火元晶石太少,一会儿说这批火元晶石质量不好,最后又说阴煞宗眼下拿不出莲花宗所要之物。反正就是东西我暂时收下,贵宗所需之物我们尽快安排处理。
贺一萍在洞府里来回踱步,他不想和阴煞宗弄掰了,没什么意思,现在如果能确认丁三焘是被其弟子谋杀,并且把遗物带出了阴煞宗,那就不可能在阴煞宗门内部找到罡元离火珠了,继续和阴煞宗合作也就没有必要了,林落枫和关三娘再敢阴阳怪调、推三阻四,莫怪他贺一萍心狠手辣!
其实对于林落枫和关三娘,贺一萍根本就不放在眼里,他忌惮的是关三娘祖父背棺老鬼关鹤迁,这老贼可是不好对付,万一将来弄掰了和背棺老鬼对上了,说不准还要借佳老七之手除掉这老货。
三个月后,四弟子山君方来到贺一萍府内汇报情况,“师尊,情况不太好,郭宇航因为修炼的是火性功法,方法有点特殊,他前段时间去了佳家坎元城的地下阴煞之地,据说是为了中和体内的阳火煞气,估计需要五六年之久,眼下根本找不到他。”
贺一萍脸色一沉,要说在裂尘界贺一萍最怕的就是和这四大势力打交道,尤其是佳老七的家族,贺一萍太明白佳家的强大了,自己目前是元婴中期,放眼整个裂尘界他都有信心和元婴后期修士周旋一二,唯独遇上佳家元婴修士,他一点把握都没有,因为他亲眼目睹过幻缘灵犀指的霸道。
怎么办?他心烦意乱的挥手让四弟子退下后,就又在府邸前踱步,郭宇航进了佳家的阴煞地坑,肯定缴纳了一笔巨资,理所当然的受到了佳家的庇护,自己敢上门拿人?
郭宇航敢在阴煞地坑待上五六年?他就不怕阴煞寒气入体?当然如果他身上有罡元离火珠自然就不怕了,不但不怕,而且手持罡元离火珠在阴煞深处反而如鱼得水,只要有足够的灵石缴纳,别说五六年,就是五六十年都没有丝毫问题,贺一萍现在更加确信罡元离火珠就在郭宇航身上。
强行把人带走?哼哼,那就和佳家撕破脸皮了,找佳老七商议一番,把郭宇航带出来问几句话总可以吧!而且自己保证不伤害郭宇航半根毫毛,虽说他们佳家确保进入阴煞之地的修士不被打搅,可是有佳老七出面怎么也能通融通融。
贺一萍闪身出了莲花宗,辗转了几次传送阵,来到艮元城,一打听心凉了半截,艮元城的族人知道他和佳老七关系深厚,也没有隐瞒,只是晦涩的告诉他,佳七祖去了乾元城,被族长佳取孝禁足了。佳家元婴修士众多,在裂尘界一个个鼻孔朝天,但是在家族内部,他们除了老祖佳渊鸿就最怕族长佳取孝了,这是公开的秘密,贺一萍当然也知道,甚至比别人更加清楚。
贺一萍仰天长叹,只好打道回府,让他去乾元城求佳取孝,见一面佳老七,他可没这胆量,佳取孝的威名可是杀出来的,而且没有丝毫水分,自己还想好好的活着呢!
这该死的佳家,犹如一座巨石,挡住自己前进的大路,自己无论干什么,都绕不开佳家这块巨石。
在回莲花宗的路上,贺一萍前思后想还是决定先去一趟阴煞宗,他准备撕开这层窗户纸,让阴煞宗这对傻夫妇冲在前面,自己躲在暗处,看能不能浑水摸鱼。
贺一萍没有回莲花宗,直接来到阴煞宗面见林落枫夫妇。
在阴煞宗迎客大厅,林关二人笑嘻嘻的接待贺一萍,关三娘娇滴滴的笑道,“贺兄你这大忙人,何事需要亲自跑一趟,让手下人传个话,妾身和拙夫必当尊从,万事都有贺兄一人操劳,莲花宗养那么多人都是吃白食的吗?贺兄如此奔波,那有时间去修行?”
言辞之下,就是指责贺一萍,你不修炼我们还修炼呢!你浪费时间无所谓,可也别浪费我们时间!我们也要修炼。
贺一萍岂能听不出这夹枪藏棒话的含义,心里暗骂,“什么东西!什么必当尊从,欠老子火元晶石的酬劳提都不提。”
只不过他脸上却堆满笑容道,“贵伉俪有所不知,事关重大,不得不亲自前来,打搅了二位修行实在是惭愧。”
林落枫摆手道,“无妨,贺道友你这就见外了,你我二人一见如故,相见恨晚,两宗现在也是互通有无,亲密无间,有什么事只管说来,小弟能帮上的一定帮,帮不上的想办法也要帮,绝不推辞!”
贺一萍摇头道,“林道友误会了,不是我莲花宗的事,而是贵宗丁三焘的遗物出现在一名散修手里,此人名叫郭宇航,结丹不过数年,二位可曾听说过?”
林落枫诧异的抬头看着贺一萍道,“此人可有什么特别之处?难道有什么背景?贺道友何不将其擒拿搜魂?”
贺一萍苦笑道,“据说他是在黑市上偶尔得之焚离剑,没有证据是他加害丁三焘,我怎么能随便出手搜魂呢?”
林落枫不宵道,“贺道友仁慈,你说此人现在何处,我去将他擒住,严加审问,即便他不是凶手也脱不了干系!哼,小小金丹修士竟敢手持我阴煞宗已故长老遗物,简直不知死活!你说,无论他在天涯海角,我都将他擒拿归案,了却一桩心事。”
贺一萍淡淡说道,“他在坎元城阴煞坑地!”
林落枫一呆,顿时脖子一缩喃喃说道,“佳家管辖之地?这狗东西倒是寻了个好去处。”
关三娘笑道,“贺道友,有话不妨明说,妾身怎么觉得这阴煞宗的事,道友比我们还要上心,贺兄千万别说你是为了两宗情意。”
贺一萍暗骂一声骚狐狸,沉声说道,“我怀疑丁三焘遗物里有罡元离火珠。”
“什么?罡元离火珠?你确定?”林落枫猛得站起来,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贺一萍。
旁边优雅而坐的关三娘也突然紧张的看着贺一萍,胸膛一阵起伏,手里紧紧地握住茶杯,因为激动和紧张手指还在抖动。
贺一萍就知道是这种情景,罡元离火珠对他们的诱惑太大了。贺一萍斟酌了一下言辞对二人道,“贵伉俪现在的心情我理解,但是有些消息扑风捉影,不足服人,我也不好开口讲明,还望二位理解。”
林落枫心里大骂不已,随手掏出两个玉瓶递给贺一萍道,“贺兄,这里有两瓶九天阴雷砂,你先拿去用,本来我是准备近期给你送上门去,不想你突然造访,现在当面给你也省的我再跑一趟。”
贺一萍笑眯眯的接过来道,“林道友客气了不是?唉!就是缺少一元重水啊!看来我还要辛苦在外奔波几年,继续寻找。”
关三娘心里早把贺一萍的祖宗八代问候几遍了,你他娘的就给我们几斤火元晶石连换取两瓶九天阴雷砂都不够,还想白白拿走一元重水?脸上却笑道,“贺兄不必辛苦,妾身这里恰好有两瓶一元重水,贺道友不妨先行拿去用,等以后你有火元晶石再还我!”
贺一萍马上说道,“这哪里好意思啊!受之有愧,受之有愧啊!”嘴里不停推辞,下手可不慢,一把摄过一元重水笑眯眯的装到自己储物袋里,心里暗笑道,“以后还你?切!拿什么还你?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!”
收了人家的东西,贺一萍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,而是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,装傻充愣的看着林落枫夫妇一言不发。
林落枫强忍住怒火,低三下四对他道,“贺兄在裂尘界赫赫有名,为人处世更是义薄云天,实乃我辈之楷模,林某能交到像贺兄这样的旷世奇才,实在是三生有幸!”
贺一萍不发一言,怔怔的看着林落枫,林落枫张嘴看着贺一萍。
关三娘实在受不了,就娇声道,“贺大哥咱们两家现在也不是外人,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直接给我们夫妇二人说,跑跑腿,打打下手什么的,我们鞍前马后、义不容辞!还有艮阳弱土我祖父那里还有少许,来日就给贺大哥送到府上,绝不食言!”
贺一萍又回头看着关三娘,乐呵呵的冲着她傻笑,不停的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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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落枫又尴尬的摸摸鼻子道,“贺兄,这个,我是说,嗯,你刚刚说的罡元离火珠到底是什么意思?小弟洗耳恭听。”
贺一萍是何等人物,装傻充愣只不过是掩饰手段,经过他观察对方的眼神和表情以及言辞动作,贺一萍完全确定罡元离火珠不在他们二人身上,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丁三焘不是死于这二人之手。
贺一萍清清嗓门道,“二位,其实在下也知之甚少,可以确定的是罡元离火珠就在贵宗丁三焘身上,他不幸遇害后,谁先接触到他的遗物,谁的嫌疑最大。眼下他生前使用过的焚离剑出现在散修郭宇航手中,而郭宇航又好巧不巧的去了阴煞坑地,如果他手里没有罡元离火珠岂能呆在阴煞之地?我们在设想一下,如果他是为了修炼某种功法非去阴煞之地不可,为什么不来你们的阴煞宗,我如果没记错的话,你们的阴煞之地比佳族坎元城阴煞之地收费还要低吧?他一介散修手里有多少灵石供他挥霍?他心里没有鬼,何必舍近求远?你们认为呢?”
林落枫略一沉思道,“所以,贺道友就认为罡元离火珠在郭宇航手里?”
贺一萍摆手道,“我可没这么说,只能说是一种猜测,他的嫌疑最大,除了他,林道友还能想到别的什么人?”
关三娘突然冷笑道,“道友多年前突然上门造访,目的却是那罡元离火珠了?我当时就纳闷嘛,八竿子打不着道友怎么就和我们阴煞门成了亲戚,原来另有所图啊!”
贺一萍修炼无数年,自然是脸皮一年比一年厚,他坦然自若说道,“道友哪里话?在下岂是那种人?只是前不久和几位道友坐而论道时无意得知,因为牵扯到贵宗的长老丁三焘,我就多留意了一下,当时多插了几句嘴问了问原委,他们也是说的模棱两可、含含糊糊,所以才上门求解来。”
林关二人相信他才怪了,但是也没办法追问,看破不说破才是真理。
林落枫脸色阴沉,他寒声追问到,“贺道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,你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?你真的对罡元离火珠无动于衷?还是说你另有所图?我阴煞宗可不是好招惹得。”
贺一萍根本就不尿他,冷冷的说道,“罡元离火珠是何等宝物,别说我们,就是化神前辈也眼热得很,我岂能无动于衷?但是现在还能怎样?你们夫妇敢去佳家要人?”
林落枫怒道,“这罡元离火珠本来就是我阴煞宗长老丁三焘之物,他佳家势大也不能不讲理吧?我找那郭宇航,与佳家何干?”
贺一萍见火候差不多了,就慷慨激昂的对他说道,“我坚决支持林道友想法,贵伉俪不妨这样,你们二人去毕竟势单力薄,关仙子把你祖父也叫上,关鹤迁成道多年,故友遍布天下,佳家或许给点薄面,再说罡元离火珠对你祖父也至关重要,他肯定会势在必得,在下也义不容辞跟随在侧,万一你们双方僵持不下,我也能从旁周旋一二。事先说好,我对罡元离火珠没有兴趣,事成之后宝物归你们所有,我分文不取,如果,我是说如果将来某一天,我要用到罡元离火珠,希望贵伉俪能割爱让我借用一二,在下就感激不尽。而且我以道心发誓,有借必还!”
林落枫夫妇对望一眼,关三娘道,“贺道友考虑周到,我去和祖父商议一下,道友先回莲花宗等候,我们一个月后在此相见如何?”
贺一萍点头称赞,就挥手告别了。
在回莲花宗的路上,贺一萍一阵冷笑,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,有背棺老鬼出面,佳家或许能给他几分薄面,只要罡元离火珠浮出水面,不管最后谁得到,自己就有办法最终得手。怕就怕郭宇航也不知道其下落,此物如果始终在暗处,自己也无能为力。
再说关三娘,贺一萍刚刚离开阴煞宗,她就给丈夫交代了几句,急匆匆的出门了。
背棺老鬼早年是炼尸宗的弟子,因为得罪了门内长老,被逐出师门,一气之下就干脆做了散修,自由自在也挺痛快,快活是快活就是缺乏修行资源,修为上不去,某一次关鹤迁在深山老林里猎杀灵兽,无意间救了一位因伤势过重濒临死亡冥鸿门的大长老,从此好运连连,大长老伤好后就邀他加入冥鸿门,关鹤迁说自己散漫惯了,受不了约束。大长老惋惜不已,就送他一本《三尸灌体》的秘籍和一些灵石做为报答。
冥鸿门的功法也是走的阴寒阴柔的路子,和炼尸宗有所相同,关鹤迁修炼起来也不费力,多年后,冥鸿门大长老助他结丹,关鹤迁对此是感激涕零。关鹤迁有仇必报,自以为结丹了就了不起,就杀上炼尸宗,结果被人家打伤生擒,准备处死,冥鸿门大长老又舍下老脸,去炼尸宗调解,冥鸿门的牌子还是管用的,炼尸宗再怎么不情不愿,也得给冥鸿门一个面子,在其极力劝阻之下双方从此井水不犯河水,以往恩怨一笔勾销!
关鹤迁被大长老带走,路上大长老狠狠骂了关鹤迁一通狗血淋头。关鹤迁知道大长老是恨铁不成钢,是为自己好,心里的确是感慨万千。以后的日子里,大长老不时的指点他修行,还供他灵石修炼,终于有一天大长老带上自己唯一弟子梁天凯,把他叫到一处山林,交代后事,意思是自己寿元已尽,这世上没有什么亲人,就剩下弟子梁天凯和关鹤迁让他牵挂,让他二人结为异姓兄弟,今后要互相扶持,永不相负。并且让他二人跪在自己面前发誓要遵守诺言,否则对不起自己的在天之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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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长老坐化时,又给了二人最后一笔修行资源,关鹤迁和梁天凯多年后先后结婴成功。关鹤迁在修行界与人斗法,身后背有一口棺材,棺材里有三具尸体,尸体一但祭出张牙舞爪,刀伤不入,甚是了得,就得到背棺老鬼的称号,最重要的是他在冥鸿门有一位结义大哥梁天凯,不看僧面看佛面,裂尘界除了四大势力外,人人敬他三分。
背棺老鬼常年在黑风谷修行,他没有收徒立派,手下只有数十名杂役,与世无争,倒也清净。
这天,关三娘风风火火的来到黑风谷,守门的杂役自然认得关三娘,忙行礼道,“大小姐,您回来了?来看老爷了吧?”
关三娘也没言语,只是摆摆手,就直径穿过几座庭院来到祖父的洞府前。
关三娘刚刚到了门前,里面就传出一阵桀桀的笑声,“乖孙女儿,回来看爷爷了?”洞府的大门缓缓打开。
关三娘的父亲没有灵根,母亲是个筑基小修士,二人早就死了多少年了,关三娘可是背棺老鬼的心头肉,掌上明珠。
背棺老鬼早就笑呵呵地站在洞口看着她,关三娘连忙给她躬身行礼,背棺老鬼拉着她手一同走进洞府,脸上慈祥的要死。
“丫头啊!怎么突然想到爷爷这里来?不是林小子欺负你了吧?”背棺老鬼打趣道。
关三娘一仰头道,“他敢?有爷爷您给我作主,裂尘界想欺负我的人还没出生呢!”
背棺老鬼拍了她的脑袋瓜子一下道,“别说傻话,你当爷爷是天王老子啊?这做人还是低调一点好,能忍让就忍让,莫要逞一时之强,小心驶得万年船!活的比他们时间长那才是正直的赢家!”
来的客厅,关三娘便轻车熟路的给背棺老鬼沏茶,说是客厅,还不如说是一座巨大的坟墓,大堂正后方摆着一副巨大的黑油油棺材,棺材里不时的发出一声怪叫。关三娘早就见怪不怪了,她给背棺老鬼倒了一杯茶就坐在了对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