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急行,马蹄高高抬起,时不时践踏沿途娇花。
赶路的人没有丝毫停歇。
陆瑾瑜从马车旁边狂奔而过,但很快,他又停下,眉峰微蹙。
这小道虽说是下山之路,可这秋日宴的重头戏还没开始,怎得会有人在此时下山?下山便罢了,坐着灰扑扑的马车,却敢恣意践踏路边名菊。
要知道,这些菊花可是当年皇后亲种。普通人过的时候,那个不是小心翼翼,生怕弄坏一朵花的?马车中的人怎敢这般狂妄?
怕是这车中人有人撑腰——亦或者是有敢无视皇后之人要急着见这马车中人?
电光火石间,陆瑾瑜突然想到了沈清婼。
若是他刚才所猜都是真的话,那马车中的人不会就是皇贵妃和沈清婼吧?
陆瑾瑜吹了声口哨,示意楚丑去菊山探查情况,他则远远的跟上了那辆马车。
赶车的人很谨慎。
陆瑾瑜怕被发现,后来索性弃马隐到了暗处去追。
马车停到了菊山半山腰的一处幽静小院内。
车夫扛着一个布袋出来。
看那形状,不难猜出里面装着的是个人。
陆瑾瑜猫着腰,小心翼翼的绕到一旁的院墙外边,悄无声息的上了屋檐。
屋内,传出一道不悦的声音:“这都多久了!怎得还没把人送过来?”
这声音——竟真是皇帝!
陆瑾瑜浑身一僵,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此时凝固起来。
屋内传出太监的赔笑声:“快了,快了——刚才已经有人传信来说得手了!主子爷您就稍安勿躁,再等等——那娇花啊,就是要开的艳丽丽的才好看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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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倒也是。”皇帝“呵呵”笑了一声。
陆瑾瑜又看望马车。见没了动静,这才微眯着眼睛又望向正屋方向。
车夫站在门口轻轻咳嗽了声。
里面出来一位面生的公公。
那公公一副笑面孔,即便轻声责怪,脸上的笑意也不减分毫的:“怎得还把人装进麻袋里去了?赶紧弄出来,莫要让主子爷瞧见了,又该心疼姑娘了——”
车夫让公公帮忙搀扶住人,手脚麻利的把人从麻袋里弄了出来。
公公瞧得不觉瞪大了眼睛:“我的个乖乖!不外乎主子爷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妙人儿!果真天仙一样!回头了得和娘娘说说,下次再找,还得按这个标准找。”
“那是必须的,主子爷尽兴了,咱们也有好日子过。”车夫满脸赔笑。
两人这才一人架着沈清婼一条胳膊的把人架了进去,平放在了床榻之上。
公公已经点了熏香。
车夫笑望着急不可耐朝榻边走去的皇帝,笑得见牙不见眼的:“之前已经给她灌了不少好东西,今年应该能让主子爷尽兴的——”说完,他倒退着恭敬退出。
公公也笑眯眯的关上房门,退了出来。
陆瑾瑜早就揭开了房梁上的一片瓦朝底下看去。
这会儿,他都懵了!
他怎么都没想到,皇伯伯见沈清婼不是为了栽赃珍妃,打压临王府,而是——他竟然肖想沈清婼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