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只有一个,吹笛人死了,那他手里那些毒物不就都失控了?万一毒蛇失控乱窜乱撞的,白日里出没,惊吓到百姓怎么办?
陆瑾瑜表示,他还是很考虑大局的!
就是不知道沈清婼有没有猜出是他在帮她的忙?
若是知晓——她会不会也感激他?会不会像对待大哥那样似的,对他温柔的笑。
笑的多了,她会不会恢复到以前的神采飞扬?就像陆兆那副画像中的她一样——
只要一想到沈清婼那张脸,陆瑾瑜便觉得精神振奋。
“抓蛇!抓蛇!赶紧全抓了!我们好收工!”至于吹笛人,他怎么可能会把人放跑?
他早在和吹笛人交手的刹那,在他身上撒了追踪粉。
那是楚酉从多种植物动物身上提取出来的东西,纯黑色,安全隐藏于夜色之下,但等到用烛火一照,便会发出蓝色暗光。
那吹笛人跑不掉的。
他这会儿就是让对方松懈,好准备钓吹笛人背后的大鱼呢!
毕竟吹笛人那脑子——布置不了在京都的漫天大网。
陆瑾瑜抓蛇抓的欢快。
楚丑不懂,但楚丑听话,招呼着一众人迅速把蛇都扔进背篓中,而后往各个药铺而去。
陆瑾瑜这才趁着茫茫夜色往前走去。
而这边,李若水终究还是跪下了。
没了吹笛人做后盾,又惹了众怒,即便沈清婼不发话,那些心里憋气的壮丁护院们也咽不下那口气。
护卫头头甚至还自告奋勇的提出监督李若水。
她跪的迟了,踹一脚。跪的早了,踹一脚。跪的身板不挺直,重跪,认罪的口气不恭敬,重喊。
一番这趟下来,李若水嗓子哑了,膝盖青了,背痛起来了,腰酸起来了。
她那儿还有力气去告状?
被唐柳提溜起来扔去了芙蓉园,像是死狗一样趴在了地上。
李若水是缓了好久才重新站起来的。
她想出去,芙蓉园的门却被锁了。没人肯听她的话,为她开门。
这一局,李若水彻底失去了人心。
而沈清婼毫发无伤的捧着灵牌去了祠堂。
祠堂门口大开,有两人在守着,但并没有沈相国的人影儿。
沈清婼声音冷冷:“沈相国人呢?”
听听!她这称呼有多陌生!
但此时此刻,却没人去指责沈清婼。毕竟搁谁身上,谁也不能原谅!
那李若水害死谢紫柳是真,但这背后未尝不是沈相国的默许纵容,未尝不是他的推波助澜!
而那李若水之所以敢那般草菅人命,甚至今儿个还想杀了他们栽赃给大小姐,仗的不就是沈相国的势吗?
大小姐没对自家父亲埋怨过一句,已经是至孝至仁了!
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,他们毫无感觉。但今晚上大家伙劫后逃生,却都狠狠同情了大小姐。
甚至,护卫首领还主动提议要穿白布麻衣为夫人守孝。
“今儿个先夫人沉冤得雪,自该补上五年前的一切仪式。”
沈清婼人在祠堂,对此事毫不知情。
唐柳跟在沈清婼身边,虽耳尖的捕捉到了一些字眼,却也不好出去附和。
倒是楚酉听到风声后,直接让人抬来了两箱子的白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