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嬷嬷看她这模样,轻叹了声。
沈清婼问她:“嬷嬷,母亲的牌位在祠堂吗?”
刘嬷嬷沉默。
沈清婼偏头看向她:“你只管说实话便好,我承受的住。”
刘嬷嬷呐呐:“没有。”
她微微停顿一下,又小心的睨了眼沈清婼道:“老爷那时候气急了,直接一席草席子命人扔去了乱葬岗,还是老夫人看不下去,命我偷偷去安葬了。就埋在清城山脚下。咱们回来的时候你让暂时停车的那个地方。”
原来是那儿——山清水秀,垂柳依依,是母亲喜欢的地方。
但母亲那般爱父亲,还曾说过“生同衾,死同穴,才算是真正夫妻一场。”
母亲定然更希望归入沈家祖坟,进入沈家祠堂吧?
那最起码是对她这个曾经当家主母的肯定。
怪她——都怪她——
“母亲,总有一天,我会让父亲把你接回来的。”她轻轻闭眼,片刻,睁开眼睛,眼底已经是一片坚定。
“还烦请嬷嬷帮我准备下出门面客的衣服。”她想通了,既然陆怀瑾能写下那样一封信,那他总归是对她释放了一丝善意。
或许,做不成夫妻,她也能求的他这份助力!
她想先把母亲的牌位放进沈家祠堂——
沈清婼回去扶柳院,半梦半醒的睡了一觉。等到第二日天刚蒙蒙亮,她便起来去找了祖母。
沈老夫人吃过饭后,精神头倒是好了很多。
听沈清婼愿意去见陆怀瑾,更是喜不自禁的,连忙拿出自己压箱底的朱钗给她戴在了头上。
“这支碧玉簪是当年太后所赐,你戴着,莫要让人看轻了去。”
“孙女明白。”沈清婼覆了面纱,坐上了马车。
陆怀瑾今日并不在府中,沈清婼刚想要离开,却见远处摇摇晃晃的走来一人。
那人竟是她先前锁在密室中的“敌国奸细”!
沈清婼恨的咬牙。
正想着要如何不动声色的把他诱去萧陌寒的北召司,她身旁的刘嬷嬷却朝前走两步,冲那人福了福身:“二公子。”
二公子?
沈清婼瞪大眼睛,心里蓦的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
刘嬷嬷已经凑了过来,低声冲着她道:“大小姐,这位是临国公府的二公子陆瑾瑜。”
他竟是陆怀瑾的弟弟!
那他怎么会被萧指挥使认成敌国奸细?或者说,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误会?
沈清婼一时心乱如麻。她草草冲人见了一礼,急急转身就想要跳上马车。
哪料,陆瑾瑜却快走两步,按住了她刚刚撩起来的车帘,冲她吹了个口哨:“小娘子看着好生面熟,不如摘了面纱让本公子瞧瞧姿色如何?”
刘嬷嬷急急上前来:“二公子还请自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