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瞧着他的手就要往沈清婼身上落,而沈清婼却仿若无事人似的,似笑非笑的望着大敞开着的门口,云海脸色微沉了沉,冷声道:“慈安住手!”
“她身上没有解药,也不是她在饭菜中下的毒。”云海到底解释了一句。
慈安一愣,蓦地扭头看向云海,急不可耐的问道:“那师傅,到底让谁给我们下的毒?现在我们又该怎么办?”
“慈惠师兄他带着慈心慈因两个师弟去武院了!现如今整个寺里只剩下你我二人还清醒着。这又没有解药——可如何是好?”
慈安抓耳挠腮的,望望外边躺着的满地和尚,又瞧瞧屋内不动声色的师傅,和似笑非笑的美人儿。
美人儿戴着镣铐,不能帮忙,师傅白发鹤颜,老神在在的,也没有想救人的意思——那就只剩下他了!可他什么都不知道,什么都做不了!
这种干着急,却毫无头绪,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解决事情的感觉太糟糕了!
慈安急得来回踱步。
云海瞧得扶额:“你坐下歇歇吧!以不动应万变,平心静气,静气凝神——”
慈安:“……”这都火烧眉毛了,他怎么可能平心静气?但师傅做事向来都有他自己的道理。慈安即便心里不满,也不敢违抗师命。
一撩衣袍,他愤愤然的席地而坐,闭眼念经。
片刻,他睁眼,满脸纠结为难:“师傅,我没法集中注意力来诵经念佛。”
“你不给苍天祝祷,院子里你那些师兄弟们如何醒来?”云海反问了他一句,又道:“进去向天后娘娘诚心祈祷去吧。”
慈安:“……是。”
师傅这意思,只要他诚心祈祷,师兄弟们便可得救了吧?
慈安被说服了,赶忙进去室内,闭眼诵起了经文。
不多时,他便进入凝神之境,眼见是天后,耳听皆梵音,外界诸事,诸音,再难入心入耳。
沈清婼:“……大师挺会打心理战的。”
云海默不作声。
沈清婼不解:“刚才听大师所言,大师是想要保全你口中所说的武院的。可为何,你对寺里这些人就能做到视若无睹呢?”
太奇怪了!
沈清婼看不懂云海大师。
云海却半点没有要解释的意思,只是闭着眼睛,一下又一下的转动着佛珠。
云淡风轻的神情,似是成竹在胸。
莫非他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?
恐怕他们今天想要一网打尽所有的人是不可能了!
若是耽搁的时间久了,说不定这满寺的和尚都要醒来逃脱了!
沈清婼沉吟片刻,走到窗口,吹了一声哨音。
楚丑得到消息立马带人冲了进来。
他们手里都拿着楚楼专门用来抓捕恶人的牛筋绳子。
十个人分散开来,很快便把所有昏迷的和尚都捆了个结结实实。
楚丑这才走向沈清婼:“夫人,二爷跟去武院了,他离开前交代,这边的事情一切听夫人指挥。眼下——”他瞟向了云海大师。
云海大师蓦地睁眼。
楚丑拔剑冲了进来。
他的身后,另外几个人也是严阵以待的高举着长剑,眸光警戒的看向云海。
云海大师却是平静的看向了沈清婼:“大小姐刚才不是想知道我对他们这么绝情的原因吗?很简单。因为他们之前都不算是什么好人,受伤也不无辜。因为他们都是北辰人,可以拿来和你们讲条件。而武院的人,我不想让他们受到一点儿伤害。”
楚丑听的冷笑一声:“都死到临头了,还说这种大话?”
“老和尚我和你说实话吧!二爷亲自过去就是想把那三个人抓起来的!”
“他们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,只要他们出来,二爷便会手起刀落的解决了他们。而武院那些人不知道情况,肯定便会起火烧饭吃。只要他们吃饭,他们便和你们是一样的下场,逃不掉的!”楚丑说完阔走两步护到了沈清婼的跟前,和云海大师四目相对。
云海大师轻笑了起来,言语笃定的道:“武院的人不会上当的。武院建立十八年,我是唯一的院长。副院长石林和我有约定,除非寒山寺出事儿,他们才会在我的授意下自己开火做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