跌跌撞撞之余,胖子搂住电线杆的瞬间,便张嘴干呕。
在连续几声令人不适的噪音后,胖子是一滴口水都没溅出来,反倒惊的路人,生怕闻着不该闻的味儿,纷纷躲避,绕着电线杆而行。
胖子也恰如其分的扶着电线杆蹲下身子,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手绢,刚要擦嘴,结果没拿好,手绢掉在了地上。
只见胖子骂骂咧咧捡起手绢,使劲甩了甩,然后不嫌脏的往嘴上凑去。
擦完嘴,又干呕了好几声,胖子这才骂骂咧咧站起身,踉踉跄跄往饭馆西侧的胡同走去。
而对面巷子里的杨庆有呲着大牙,挥手把自行车收进空间,也背着手尾随前行。
老子就是个天才。
刚才杨庆有把意识扩到最大,瞧见死胖子用手绢捡起烟头的瞬间,差点乐得蹦起来。
要不是场合不对,他高低得去对面饭馆豪饮两杯。
之前无数次的跟踪,搭进去了不知多少天的时间,终于有了收获,他能不兴奋嘛!
这会儿在他心中,立功反倒成了其次,赢了跟林大强的较量,才是他最高兴的事儿。
再说了,反正他又不想往上爬,现在爬上去倒是挺爽,可将来呢?
等风来,爬的越高摔的越惨。
让他冲那帮指鹿为马的臭虫卑躬屈膝。
姥姥。
他怕到时忍不住天天出门打黑枪。
他是谁?
将来好吃懒做的京城一富,未来的杨爷,能受得了这口气?
肯定不能。
因此,还不如嬉笑人间,就当个普通的大头兵,风再大也刮不到自个身上,多逍遥自在。
再且说了,现在别看风还未起,但已经有那苗头了。
报纸上各种鼓吹言论大行其道,不仅仅是农业生产,工业领域也是如此,什么口号都敢喊。
基层饿死人,上次满嘴油。
甭管现实是什么样,吹就对了。
当然了,虽然吹,但吹的没有大跃进时期那么露骨,吹的不是物质,吹的是意识形态,是作风。
各种****变的激进,是自上而下的激进,虽然赶不上后来的风起时分,但也不逞多让。
就跟明末党派之争类似,你方唱罢我登场,有了开头,便很难收尾。
政策也是各种反复,今儿鼓吹自留地、自由市场,明儿高唱大锅饭的好处,矛盾的言论太多,普通人实难分辨。
或许正因为如此,两年后才有了“四清”“五反”........
尽管这样也没踩住刹车,所以才吹了大风。
总之,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。
之前站队有多激进,后期掉队就有多凄惨。
看看明初,想下船,你下得了吗?
你乐意,可对面船上的人不乐意。
无辜吗?
或许有,但不是全部。
当然了,也无法评价对错,历史嘛!
就是如此。
看多了,也就习惯了。
杨庆有虽然掺和不上,当然了,也不敢掺和。
但报纸不是白看的,风向对不对,风向往哪儿刮,他明清。
后世人就这点好,虽然让他上他不一定行,但他一定能从细枝末节里分析出点东西。
不一定能有多大用,但用来躲风是足够的。
也不是说杨庆有多精明,见多了,听多了,穿到现在,空闲时间又多,闲着也是闲着,咂摸点味道出来也不稀奇。
巷子黑,但人却不少,吃完饭纳凉的全蹲院门口,摇着大蒲扇。
每当有人路过,便能插嘴打声招呼。
“李哥,吃了么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