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。
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楼下,紧接着两辆面包车在后面停住。
十几个膀大腰圆黑衣男子从车内鱼贯而出,有序的在黑色轿车门前左右排开,一言不发的在冰天雪地里待命。
一个戴着白手套的黑衣男人从外面拉开轿车的车门,飞鹰老五从车里从容的迈步走了出来。黑色的貂绒大衣及时的披在他的背上。左右手下低头不敢相视。
“五哥,就是这里。”白手套说道。
飞鹰老五抬头看了眼这栋大楼,一栋老旧的三层宿舍楼,这里以前是当地钢厂的家属区,后来钢厂没了,家属区成了小公寓,形形色色牛鬼蛇神都住在这里。
想到这,老五鄙夷的笑出了声,这么几只土耗子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。
“狗胆包天”老五傲慢的说,“金耗子?”
“我在这呢五哥”金耗子从面包车里钻了出来,哈着寒气跑到五哥面前。
“耗子,一等上去,给我手下弟兄们认认脸,也算你有功劳。”
“哎呀五哥,你说这话太见外了,我给三爷...给五哥您办事那是赴汤蹈火,万死不辞!”
金耗子感恩戴德,口若悬河。
五哥闭上了眼睛,打断了他,然后动了动手指头。金耗子脑力灵活,马上闭上嘴,就招呼弟兄们挨门挨户查人。
黑衣打手们看了看五哥,得到后者应许之后,便抄起家伙跟了上去。
金耗子一间屋一间屋的搜查,临近元旦,这栋楼里的房间大多空闲已久,门锁都冰冷透骨。他打着手电筒一间房一间房的向内打探,从一楼找到二楼,再从二楼找上三楼。正当他走在三楼的走廊内,朝着南边几个房间探查时,一个熟悉的手机铃声在他前方响起。
正是他的手机铃声!
金耗子大喜,忙招呼混混们跟上来,他大步流星的跑到房间外,看着里面漆黑一片,一个手机在桌子上自顾自的发着光。他晃了晃门,发现没有反锁,便直接推门而入。
混混们刚跑上三楼,便看到金耗子撞破大门飞了出来,直接从三楼走廊内掉了出去,结结实实的摔在了雪地上。所有人面面相觑,一时不敢上前。
房间内灯光亮起,一个黝黑壮实,双臂粗壮的男人走了出来,意犹未尽的看着混混们。
“哎哟,畜生们!这么多人查寝哈。”正是黑无常黑虎的声音。
“大半夜来这边,可以告你们扰民的!”白无常白狼不知何时,出现在混混们身后。
“黑虎,白狼。来而不往非礼也。判官,好好招呼才是地主之谊。”
一个赤发赤眉,面如重枣,身材极其雄伟的男人出现在他的身前;一个满脸麻子,身穿兜帽的男人挡在他的身后。
五哥观察着情况,眼睛逐渐眯了起来。
本以为自己是来飞鹰捕兔,未曾料想,竟然自己鱼入瓮中。
白手套见五哥情况不妙,便迅速从怀中装上一发信号弹打入空中。耀眼的光芒在空中绽放,四辆面包车从现场周边开来,车内人一个个跳车而出,将赤发男人和判官围了两圈。
混混们解下手里的黑色布条,明晃晃的大砍刀在雪月下杀意凛凛。
五哥挣开披在身上的貂绒大衣,从车里抽出一根沉重的钢棒球棒,走向面前的红发男人。在他看来,今天这群人的下场已经显而易见。
“记住我的名字,飞鹰五哥。”
说罢,一棒子向赤发男人砸去。
阎三爷拄着手杖端坐在擂台下,看着台上老二正凶狠的对着沙袋练习着鞭腿。他看着老二对着沙袋嗨嗨嗨的狠辣动作,踢得沙袋像钟摆一样晃荡。阎三爷的心情获得了奇妙的安定。
这么多年来,他一有心事,就会和兄弟们走进这间隐秘的小屋,释放着自己的压力。
老五这个人虽然年轻气盛,但是办事周全,心狠手辣,从不让他失望。不知为何,阎三爷心里总是觉得不稳。
闭路电话响了,阎三爷走上前拿起电话,只听到三言两语,就一拳把电话按在墙上揉碎。
老五废了。
“不好了,不好了!”金耗子连滚带爬的跑到伊丽莎白宫大堂,后面几个黑衣人抬着担架紧跟其后,担架上躺着的,是遍体鳞伤的五哥。
大堂经理见大庭广众之下五哥成了这个模样,吓得自己跑到电梯间,招呼人赶紧把五哥送到内宫。
老三,老四见老五浑身缠满了绷带被抬进了屋,瞬间暴跳起来,一把抓过金耗子把他踢倒在地,厉声逼问怎么回事。金耗子哪里敢回答,他当时为了拿自己手机,贸然进屋,被黑虎撞了一下直接从三楼摔晕了,幸好冰城冬天雪厚,没把自己摔死。等他醒来只看到一地混混们躺在雪地上呲牙咧嘴,五哥撅着屁股跪在车边。那四个人早没影了。
“三哥,四哥,饶命啊。那四个人都是练家子,五哥他们中了埋伏,才遭遇不测的!”城门失火,殃及池鱼,金耗子只求这俩人别一上头,把他连带着给弄死了。
内门打开,阎三爷和老二走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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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爷!”老三气血冲顶,“老五被害成这样,你让我去给他报仇!”三爷挥手示意他们安静。
三爷用手杖拨开老五的被单,发现老五浑身青紫,身边还压着一根金属球棒。老五睁开眼睛看着三爷,然后努力蠕动开,好让三爷抽走他压在身下的棒子。
三爷抽出球棒,才发现事情的诡异。那是一根六公分直径的纯金属实心球棒,挥打在任何人身上都骨断筋折,如今这根金属球棒,竟然被人拦腰折弯。
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。
“老三、老四你们俩一起去,把弟兄们都带上。务必把那几个人带来见我”说吧,三爷接过手下递来的手杖,走进自己的暗房内。
一声令下,早就摩拳擦掌的老三、老四立刻大吼一声,兴兵雪恨而去。不消多时,阎三爷的号令在冰城的街巷间涌动,流氓地痞混混无赖几百号人也聚集在老三老四麾下,随着老三老四的车队杀奔事故现场。
黑虎,白狼站在房顶,看车队将大楼团团围住,一群群人从车里跳出冲进楼内,两兄弟却在眺望着远方富丽堂皇的伊丽莎白大浴场。
伊莉莎白宫里,三爷坐于暗房,老二留守内宫。
两个男人,一个赤发红眉,一个身穿兜帽,从大堂推门而入。
“阎三何在?”赤发男嘲讽道。
大堂经理被这不速之客吓了一着,竟没有反应,反而和随从交换了个眼神。正巧此时金耗子从电梯间出来,见赤发男和兜帽男竟在眼前,大喊一声“抓住他们!”
服务员立刻一拥而上,判官见状带着大哥向金耗子冲去,金耗子急忙躲入电梯间,疯狂的按着电梯按钮,想要将两人拒之门外。
眼看电梯门就要关闭,一只健硕的手臂伸了进来,赤发男挣开电梯,把判官带了进去,然后关上了门。电梯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地下开去。
“快给二哥报信!”大堂经理喝道,随从立刻拨打了内宫的电话。
金耗子惊恐的站角落里,此刻他真希望自己会隐身法,眼前的两人扫了他一眼以后便再不看他,似乎当他是空气,这简直让金耗子求之不得。
终于,电梯到了。
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,老二带着五十个黑社会打手在电梯外列队完毕。这是他自己的嫡系打手,每个都是训练有素,心狠手辣的角色。
“风箱里的老鼠们,游戏也该结束了。”老二背着手等候多时。
赤发男和他的判官兄弟揣着兜走出了电梯。金耗子从他们身后偷偷的溜了出来,躲在二哥打手后面。老二见这两个人一个一脸麻子,黝黑古怪,一个赤发赤眉,面如重枣。俩人都是歪瓜裂枣,令人嫌弃。
“逮起来。”
打手们听罢一拥而上,作势就要将二人制服。
“左边那个柱子就是!”判官只说一句,赤发男便心领神会,直接撞开人群向暗门冲去。老二见状便指挥手下拦住男人,只见说时迟那时快,判官撕开衣服,露出贴身的八把钢刀,左手正持,右手反握,跟在大哥身后挥舞起来,那刀法迅如惊雷,飘如梨花,只看的打手们眼花缭乱不敢阻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