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师爷搁下茶盏,皱眉头,暗忖:子正考上进士之后,为何变得如此轻狂?
他深呼吸,严肃地道:“这门亲事,是我做主定下来的,你不必再反对。”
“肖白没念过多少书,是因为他家境的缘故,没有机会念书。但他脑子聪明,品行厚道,我挺满意。”
“我倒是想问问,你在吏部观政,做得怎么样?”
石子正突然像泄气的皮球,嗓门变小,眉眼忧虑,说道:“爹,论做事,我不出错,不输给任何人。”
“但是,我听说,与我一起观政的其他人纷纷给大官儿送名贵字画,送玉器,别人走后门,显得我比较呆,恐怕要沦为候补。唉!”
他有满肚子牢骚,平时妻子总是因为琐事与他吵架。
如果他向妻子发牢骚,妻子反而嘲讽他没用,比不上别人。
如果石师爷没回来,他只能憋死自己。
石师爷语重心长地道:“当初,风年并没有送礼、走后门,这并不影响他升官。”
“子正啊,我早就提醒过你,要注重人脉。”
“有些人只想吸你的血,沾你的光,不会帮你。”
“同时,有些人值得一辈子结交。”
石子正的眉头皱成“川”字,考虑一会儿,答道:“爹,日久见人心。短时间内,我哪能判断哪些人是真心,哪些人是假意?”
“最近我确实结交了不少人脉,但谋官之事还没有眉目。”
——
与此同时,另一边的秦氏回到自己屋里,忍不住笑出声。
丫鬟好奇地问:“少奶奶,什么事这么高兴?”
秦氏坐炕上,吩咐丫鬟扇风,然后压低嗓门,神神秘秘地说道:“晨晨妹妹上辈子不知做了什么孽,这辈子居然姻缘这么差,要嫁给一个训狗的粗人,招上门女婿。”
“啧啧,原本夫君想替她找个进士夫婿,没想到公公婆婆居然给她找坨狗屎。”
这么一说,她突然反过来一想,觉得自己运气挺好,嫁的夫君是读书人,而且自己旺夫,夫君考上进士,快要做官了。
以后,她就是官夫人,不输给赵宣宣。
丫鬟大吃一惊,眼珠子差点凸出来,一边摇团扇,一边小声说道:“晨晨姑娘样样都好,为什么不嫁到富贵人家去?”
她暗忖:莫非有什么隐疾?或者隐情?